“相國,據招所瞭解,我軍與姑衍山僅有千里,其間水草漸漸豐富,我軍將無需為水源擔憂。且因將入三月,天氣逐漸暖和。”牽招說道。
“我軍行軍二十餘日,行軍上千餘里。依照腳程而言,應僅剩一半。今將臨漠北草原,我軍行軍速度可快些,以防軻比能遷離姑衍山。”霍峻說道。
“怕是不會!”
蔣濟緊隨其後,說道:“相國,軻比能欲在漠北復建王庭,其應會在五月召集漠北諸部,以便向各部施加威望。”
匈奴人常在正月與五月祭祀天地,鮮卑作為草原民族,自然擁有與其類似的祭祀大會。
僅從時間上看,軻比能不具備在正月祭祀天地,並且召集各部開會的時間。軻比能如果欲召集漠北各部,最有可能在五月份的時候進行。因此在五月之前,軻比能不會遷離姑衍山。
“對!”
霍峻明白蔣濟之意,笑道:“既然如此,我軍反而可借大破軻比能之威勢,向漠北各部宣揚我大漢國威。”
“諾!”
因奔波疲憊,霍峻與二人又聊了些行軍問題,便各自回帳睡去。
在霍峻率軍奔襲姑衍山時,軻比能早與其子暾偉則匯合,並且探討如何復建王帳,徹底降服漠北各部。
牙帳中,軻比能喝著馬奶酒,嘆息道:“我遷王帳至北輿,本為防備霍峻突襲王帳,但不料霍峻依舊猜中,兵敢率精兵深入。王庭遭襲,白道受擊,我不得不率部至此。”
說著,軻比能有些慶幸,說道:“幸我兒平漠北,否則投奔遼東或河西,皆不足以阻擋漢軍用武。”
暾偉則安慰道:“父親一時紕漏,今漠北有十餘萬落部民,可出騎卒十萬。父親憑漠北之兵,重臨漠南,將能重複漠南舊土。”
軻比能讚許說道:“五月祭天,招漠北各部至此,我不僅重建王庭,更效仿漢人之法,立我兒為太子,日後繼承我單于之位。”
今借用兒子的力量起家,軻比能必須給予回報。若不確立暾偉則為繼承人,以遊牧民族的父慈子孝傳統,估摸暾偉則會下手解決軻比能,自己繼位單于。
“多謝父親!”暾偉則感激說道。
說著,暾偉則遲疑少許,說道:“今漢軍清剿漠南諸部,而我漠北部民少。為震懾各部,當下可令西域大人率部返回漠北,否則如讓漠北各部得聞我軍兵敗,兵馬不多,恐會人心動盪。”
“可行!”
軻比能滿意頷首,說道:“待我恢復王庭,我兒可與為父南征河套,奪回將失之地。”
暾偉則的妻子阿奴拓念及什麼,問道:“單于,霍峻得知單于遠走大漠,不知會不會遠征大漠?”
“多慮了!”
暾偉則笑了笑,說道:“漠北至陰山有兩千餘里,道路險遠難行,以霍峻之尊,豈會遠征漠北?今漠南各部無序,霍峻當在降服各部,收復朔上諸郡。”
相比暾偉則的大膽放心,軻比能僅思慮少許,分析說道:“大漠兩千多里,無熟悉道路者,難以率部深入,多會中途迷道。且霍峻出征漠南,豈會舍大軍而再深入漠北?”
“況霍峻此番突襲王庭已是不易,更不用說跋涉兩千多里奔襲漠北。”
兩千裡的大漠隔絕,實在讓軻比能難以相信霍峻出兵追擊。況且漠北無垠,霍峻初征塞外,豈會冒險深入漠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