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探頭想觀望城外形勢的步卒剛冒頭,即刻胸口中箭,慘叫一聲,身子前傾,倒在城牆上。
“上!”
將飛鉤扔到不易被發現的暗處,甘寧口銜刀,雙手拽著飛鉤就往上爬,雙腳蹬在粗糙的磚牆上,臂膀猛地發力,幾步間,甘寧就爬到京口城牆的一半高。在他觀察四周時,卻見幾名攀城而上先登被長矛戳中胸口,慘叫一聲,摔到城下。
甘寧心中有了防備,又是幾步,甘寧等著弓弩停止射擊時,一口氣翻越到京口城牆後,目光四望,在他立足未穩之際,便見寒芒一閃,長矛朝他戳來。
甘寧側身閃過,嘴裡含著刀,赤手空拳尋機抓住來矛,進而奮力一拉,將士卒拽了過來,下踢襠部,上戳雙眼,趁這敵士卒吃痛之時,取下口中的漢刀,一刀砍翻敵寇。
又是寒芒閃來,甘寧揮刀格擋,躋身而入,又是一刀砍翻來敵。有了甘寧與幾名登上城的勇士,後續計程車卒陸續順著飛鉤爬上城牆。頃刻間,城樓上便有五十餘名荊州軍,而且人手還在增加。
城樓上守備的一兩百號步卒,見到突然殺至城上的荊州軍,根本就是猝不及防。甘寧與其帳下錦帆兵本就是長於對決,短於陣戰,今憑藉個人武力,他們在城樓上迅速站穩腳跟,且殺得守軍節節敗退。
京口城內四面城牆告急的鐘鼓聲響著不停,城內從睡夢中醒來計程車卒手足無措,新兵太多,反而陷入混亂當中。
作為城中主將的孫瑜已從夢中驚醒。
他聽到夜空中傳來的若隱若現的金鼓聲,心中湧起強烈的危機感。光著腳從榻上迅速起身,拿過手中的長劍,推開窗戶觀望烽火臺的方向,只見烽火臺上已是火光沖天。
“敵襲?”
“烽火臺點燃,荊州軍襲擊!”
孫瑜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,霍峻率荊州水師順江而下,行至牛渚即將向他的京口發動進攻。
“嗯?”
靜心傾聽,孫瑜似乎聽見熱烈的金鼓聲,還有士卒的喊殺聲。瞬間,他的腦袋從睡意中清醒過來。
不對!若是敵寇進至牛渚,城中不至於亂成這樣。
莫非荊州軍兵臨京口,並已派出士卒向京口城發動夜襲,北固山烽火臺點火預警?
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,但孫瑜卻也顧不上細思,拿過甲冑就往自己身上套,準備聚將議兵,瞭解當下的戰況。
“將軍!”
就在孫瑜穿戴甲冑時,侍從連滾帶爬到闖入的屋內,驚恐喊道:“荊州軍從四面登上城牆,今已殺入城內了!”
“什麼!”
孫瑜臉色大變,不敢相信說道:“烽火臺不是預警了嗎?今怎被敵寇殺入城中?”
侍從一臉茫然,搖頭說道:烽火臺不像是預警,反而像是荊州軍攻城的訊號。”
“攻城訊號?”
孫瑜陷入懵逼當中,說道:“烽火臺守軍莫非被荊州收買?”
“不對啊!”孫瑜迷茫說道:“烽火臺士卒剛更替一批,怎會被收買。”
“可是被奪?”侍從問道。
“不可能!”
孫瑜披甲出門,連聲否決說道:“北固山烽火臺不可能被奪。我有佈置哨卡於江面,臺上又居高臨下,可見敵寇。敵軍若是進犯,我軍怎麼不會知道,除非他們能飛上天。”
遲疑少許,孫瑜心中又是泛起嘀咕聲,若沒有被奪,那烽火臺出了什麼事。且牛渚至京口的一系列烽火臺,也都沒有反應。轉瞬,孫瑜又是憂慮城中的戰況,只得等候各城門校尉傳來的訊息。
孫瑜性情穩重,知道京口城池得失的重要性。他命帳下四名心腹出任城門校尉,駐紮在城門周圍,負責城門的守衛。今突發敵襲,這些心腹將會率兵支援各門,且今空中四面響徹不斷的金鼓,便是城門遇襲的訊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