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屍體在地上堆積,哀嚎聲遍野;鮮血在地上蔓延,血腥味湧入眾人的口鼻當中;兵刃碰撞、兵卒怒吼之聲,愈發刺激著腎上腺素的噴湧。
鄱陽水匪形成的浪潮猶如拍打到礁石上,荊州軍士利用盾牆、長矛、弓弩作戰,這些烏合之眾的鄱陽水匪不僅沒擊穿軍陣,反而被驍勇的荊州銳士反推過去,鄱陽水匪的前排軍陣岌岌可危。
水匪軍陣中的彭虎見形勢如此,著急得跳腳,勒令精銳之士上前,換下這些已經士竭的前排軍士。
其實不用彭虎分說,與荊州軍交手的陳越、王飛等將早已作出佈置,讓精銳軍士上前,與荊州軍士鏖戰在一起。
陳越望著搖搖欲墜的軍陣,扯著嗓子喊道:“丁奉兄弟何在?”
“在!”
年僅十八的丁奉,長相稚嫩,拎刀提盾,拱手應道。
丁奉,字承淵,廬江人。江北戰亂頻發,他十五歲就帶著弟弟丁封從軍討生活,至今也有三年。因同鄉的緣故,他投效到陳越帳下,憑藉勇武,成為其心腹。
陳越指著斜前方被荊州軍攻破的陣線,喊道:“承淵,你兄弟二人素有勇氣,今陣線動搖,且率本部百人上前,鞏固陣線。”
得到指令的丁奉躍躍欲試,揮手喊道:“兒郎們,隨我而上。”
“諾!”
丁奉大踏步向前,穿過軍陣間的孔道來到已被突破的陣線,立即率弟弟丁封及百人士卒投入戰鬥。
刀盾相合,丁奉揉身撲入荊州軍的佇列中。左右手互搏,盾擋刀劈,大砍大殺起來,幾乎無一合之敵。凡鋒刃所向之處,必定有鮮血飛濺。不僅鞏固了己方陣線,卻有殺入荊州軍陣中的趨勢。
“小心!”
丁奉餘光瞥見有敵寇持矛朝著他弟弟背後戳去,急忙大喊道。
與此同時,丁奉捨棄手中的刀,從腰間掏出一枚碎石,奮力擲出,正中敵寇眉目。
這是丁奉從小在河邊打水漂練就的獨門絕技,十五步之內,以石傷人,從未失手。
“啊!”
持矛的敵寇猝不及防,被這枚石子砸到眉骨上,鮮血直流,倒在地上,捂著喊疼。
弟弟救歸救了,但是捨棄刀的丁奉失去了威脅,瞬間被一眾軍士盯上,長槍齊刺下,丁奉身法雖好,但也卻被長矛刺到大腿,疼得他想哭。幸而他的弟弟丁封揮舞著長矛而來,與眾人撥開來矛,救下險些喪命的丁奉。
受傷的丁奉在弟弟的保護下,扯下衣角上的布,將腿的傷口包紮好,喘氣說道:“界休,荊州軍士精銳,不要強啃,丟了性命。”
“好!”丁封頗是著急,說道:“請兄長放心,封當會謹記在心。”
“噫!”
霍峻站在土丘上,揚起白毦鞭子點評中軍說道:“陳越統率水匪精兵,其部悍勇果然名不虛傳。幸讓霍校尉統兵鏖戰對敵,若以弱兵對之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劉忠身襲戎服,拱手問道:“甘中郎遣人詢問可擊否?”
霍峻微微頷首,說道:“敵寇精銳正與我軍交戰,餘眾多是老弱。今下令,讓甘中郎率部從左翼殺出,夾擊敵軍右部。又命士仁率百名騎卒繞後,三面夾擊敵軍右部。”
“升大纛旗,樹藍旗,又升三角紅旗。……”霍峻下令吩咐說道。
“諾!”
中軍金鼓聲大響,旗幟揮舞搖動。
甘寧立即得到訊息,他舉著刀盾,喊道:“張橫、張順,你兄弟二人固守軍陣,某率三百精銳側出夾擊敵寇側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