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妃臉色陰沉。
這麗妃還真是得寵,這麼多年了,皇上的心還沒淡了,麗妃的孩子一個接一個地生,還都是皇子,如今更是到了妃位,與自己平起平坐。
如此下去,皇上哪裡還注意得到胤禎?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女人和那個女人的孩子了。
眼瞧著皇上在胤禎身上的心思漸漸少了,都許久不曾關心過胤禎的功課,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麗妃的孩子身上,德妃就滿心不快。
太子是儲君,直郡王是皇上的長子,胤禎爭不過也就罷了,連區區一個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都比不過。
皇上膝下的皇子本就不少,她不奢望皇上對胤禎的重視超過太子或直郡王,但她希望胤禎是其餘皇子中最得皇上喜愛的。
胤禎原本佔著幼子的優勢,性子也活潑,皇上對胤禎還算疼愛,如今這優勢是漸漸沒了。
若麗妃這一胎又是個皇子,皇上哪裡還會想起胤禎?
好處都讓麗妃母子幾個佔了。
德妃捏緊了手,冷笑,“不過生了兩個皇子,妄想與本宮稱姐道妹,她哪裡來的臉?懷了身子就不來了?還真把自己肚子裡那塊肉當寶貝了。”
瞧著眼前的盧嬤嬤低眉順眼的模樣,德妃吩咐,“去拿幾匹料子,讓膳房做些點心,給永壽宮送去,就說是本宮的心意。”
盧嬤嬤遲疑了片刻,應下了。
德妃好整以暇地靠在引枕上,她就看看這麗妃能否安心養胎。
害不了麗妃肚子裡的孩子,她就不信整不了麗妃這賤人。
想要整一個嬪妃,那手段簡直太多了,還讓人抓不到把柄。
便是妃又如何?
……
英珠收到永和宮的料子和點心,含笑道:“替本宮謝過德姐姐。”
盧嬤嬤應下,告了辭。
看著眼前的茯苓糕,英珠若有所思。
眼見金鈴拿起銀針要試,英珠搖頭,“德妃不會這樣蠢,明目張膽地在裡邊下毒。”順手拿起一塊茯苓糕嚐了口。
金鈴要阻止,沒來得及,蹙眉道:“還是小心為好。”
英珠心道,德妃若是就這點腦子,就不是德妃了。
惠妃都不敢如此做。
德妃無非就是想拿這些東西嚇唬她。
懷了孕的人容易多思多慮,旁人送來的吃食自然不敢隨便吃,還容易心生惶恐,影響胎氣。
即便她因憂慮而動了胎氣,也不會有人怪到德妃頭上。
只是這樣的手段並不高明,並非次次都有用。
但是不高明又如何?
英珠嚐了一口,就放下了,掩住嘴,似是有些噁心,“拿下去吧。”
金鈴忙吩咐人拿了下去,緊張地看向她,“主子,可是不舒服?”
英珠沒說話,起身到內殿歇著了。
金鈴服侍英珠躺下,猶豫片刻,出去吩咐張德利,“派人告訴皇上,就說主子有點不舒服。若是皇上忙著就算了,不必打擾,快些回來。”
張德利臉色一變,忙吩咐徒弟小栗子去乾清宮。
小栗子撒丫子跑去了乾清宮。
結果自然是皇上忙著,小栗子就沒說,先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