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宜妃從何處得來的訊息。
她也是今日剛剛從四福晉口中得知,果然,即便是宮外,這訊息傳得也夠快的。
“我倒是聽聞一個訊息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惠妃再次開了口,目光瞟向德妃,唇角微揚,“說是四貝勒府中藏了一個女人,甚是寵愛。”
德妃目光一沉。
其他嬪妃面露詫異,女人?這和四貝勒可是從來扯不上太大幹系的。
所有人都知曉四貝勒最是嚴於律己,從未鬧出過關於女人的傳聞。
“唉,這皇子寵愛個把女人不是什麼稀奇事,怪就怪在這女人並非四貝勒府之人。只是四貝勒寶貝得緊,連見也不讓人見。”惠妃嘆息,眼中透出點幸災樂禍。
英珠心中一動。
皇子府中都有寵妾,不稀奇,但若是從府外帶回別的女人,雖不至有什麼大的瑕疵,但也容易被人詬病。
當今皇上教育皇子甚是嚴格,若某位皇子是個耽於女色之人,難免會令皇上不滿。
太子寵愛側妃,冷落疏遠太子妃,多年無嫡子,皇上就很是不滿,多次訓斥太子。
其他皇子即便有那寵愛小妾的,也從不敢越界,不曾出現寵妾滅妻之舉。
便是大阿哥,當初專寵嫡福晉,一心要嫡子,皇上都不曾訓斥,只因那是嫡妻,大阿哥為嫡子考慮無可厚非。
這點上,太子不如大阿哥,才會惹得皇上不喜。
若其他皇子耽於女色,做出過分之舉,雖不至擔心大位,卻也容易惹得皇上不喜。
也不知惠妃口中之事是真是假。
若是誤會還好,若是真,那女人又是什麼樣的存在?
以她往日所知,四貝勒並非如此不知輕重之人。
德妃神色寡淡,“不過是謠言,惠妃是從何處聽得的?若無證據,這傳來傳去的,可別傳到了皇上耳中,皇上可要訓斥你這惠妃多嘴多舌了。”
特意在惠妃的惠字上加重了語氣。
惠妃臉色倏地一沉,重重地哼了聲,“空穴來風。”
她自是沒什麼證據,說是這麼一說,卻也不希望傳到皇上耳中。
但若是真的,皇上總會知曉,無需自己多言,瞧你德妃還如何傲氣。
英珠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水,喝了一口,無意一抬眼,瞧見了站在德妃身後的盧嬤嬤。
難得會在德妃身邊瞧見盧嬤嬤。
自打進了這長春宮,盧嬤嬤雖低垂著頭,但偶爾會抬眼瞧她一下,眼神透著些探究。
英珠以前與盧嬤嬤,也就是暗香,交情算是好的。
畢竟都是孝懿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,每日待在一處,彼此都很熟悉。
因英珠伺候的更久,更得孝懿皇后喜愛,暗香多奉承著她。
久未見面,暗香老了些,此時已經熬成了永和宮的管事嬤嬤,不算永和宮最得臉的嬤嬤,但也是德妃身邊較為親近的。
英珠自然瞧得出盧嬤嬤在打量什麼,無非是對她有所懷疑。
當初那塊帕子瞞得過德妃,卻瞞不過與她素來親近的盧嬤嬤,盧嬤嬤定是認出了她的針線,但又心存疑慮。
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若是盧嬤嬤瞧不出來,她倒要無法入手了,若盧嬤嬤對她產生了懷疑,她才能有機會與盧嬤嬤接觸。
英珠放下茶盞,食指在茶盞邊緣輕碰了下,朝金鈴瞥去一眼。
金鈴微頓,出去了。
不過須臾,盧嬤嬤也出去了。
“金鈴姑娘。”盧嬤嬤笑著喚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