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聽聞後,大步過來,臉色陰沉得駭人,“怎麼回事?麗嬪如何了?”
劉太醫忙行了跪禮,“回皇上,麗嬪娘娘的胎已經保住了,麗嬪娘娘只是受了些驚嚇,歇息幾日便可無礙。”
康熙臉色好了些,看向臉色仍舊蒼白惶恐的英珠,寒聲吩咐魏珠,“去查,給朕查清楚。”
魏珠應了嗻,退了下去。
此事絕非意外,英珠清楚。
她不相信抬著她的太監會突然腳滑,那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,怎麼可能是不小心?
英珠緊緊抓住康熙的手,眼含淚光,“皇上,有人要害嬪妾,有人要害嬪妾的孩子,若不是金鈴接住了嬪妾,嬪妾肚子裡的孩子就沒了。”
康熙神色一柔,上前摟住她,“放心,朕一定會抓住那個人,決不輕饒!”
說話時,眸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英珠最懷疑的是儲秀宮那位,因為是平妃突然請她過去,回來的時候就出了事。
哪裡會這麼巧?
但她不能直接指向平妃。
那人是太子的姨母,是仁孝皇后的親妹妹,沒有證據,指認了也是適得其反。
英珠臉頰埋在康熙的懷裡,緊緊地抱著他,“皇上,嬪妾害怕,上次嬪妾生胤禑時險些沒了命,這次又是如此,嬪妾好害怕再見不到皇上,更害怕胤禑成了沒額孃的孩子。”
康熙臉色陰沉的可怕,抱著她的動作卻十分輕柔,“放心,朕不會再讓你和孩子有事,無論是誰,朕都不會放過。”
魏珠派去的人很快查到了線索,回來稟告。
“皇上,是有人在麗嬪娘娘經過的路上灑了頭油,麗嬪娘娘這才摔了下來。”魏珠頓了下,又道:“據說麗嬪娘娘回來時遇上了王庶妃。”
王氏?
康熙眸中閃過厲光。
英珠愣了下。
她的確遇到了王氏,但王氏又怎會料到她當時會路過那兒?
一旦是別人路過滑倒,那豈非弄巧成拙?
由此並不確定就是王氏,但王氏也是從那個地方過去的,如果沒發現便罷了,如果發現了,卻沒提醒,那就是其心險惡。
不過,路那麼寬,王氏未必發現了,並無證據證明王氏就是故意的。
只能說王氏有這個動機。
但康熙似乎認定了是王氏所為,“把王氏的貼身宮女傳過來,朕要親自審問!”
魏珠應聲退了下去。
英珠並未阻止。
她也想聽聽王氏的宮女的說法。
如果王氏真是故意,那麼就不無辜,雖然王氏有可能只是視而不見,不願提醒,兩個人又有罅隙,英珠不應該遷怒。
但她從來不是好性子的,王氏能對她有可能遇到的危險視而不見,故意看著懷了龍嗣的她陷入危險,那麼就有可能在以後對她落井下石。
何況,故意看著龍嗣陷入危險這一條罪,皇上就不會輕饒。
她即便阻止也無用。
康熙在前殿審了王氏的宮女白朮,英珠不知審出了什麼,但她得到訊息,王氏被降罪,貶為官女子。
官女子即是做粗活的宮女,只不過比宮女多了一項侍寢的義務。
王氏之前雖是沒名分的庶妃,但到底還是皇上的嬪妃,此次從被伺候的主子一下子跌至做粗活的奴才,這懲罰不可謂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