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當下並不是去思考這些的時候,青年穩住心神,腦海中不斷尋思著該如何與穆桂天二人溝通。
“他們剛剛提到的前輩,難道是閣裡那些老傢伙當中之一不成?”
青年的思路徹底被聶東來二人給帶偏了。可他轉念一想,似乎又覺得不太對勁,自己出來之前也從未聽說那個老家也要出來世俗中走上一遭啊?
“難道他們是瞞著自己悄悄溜出來的?”
青年真是越想越糊塗。
至於說出來之前,他心中的那些不忿與抱怨,和之前被聶東來二人強行醞釀出來的滿腔憤怒,此刻早已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。現在的他怎麼可能還顧得上那些呢?畢竟眼前的兩人明顯沒有一個是正常的,自己如果非得跟他們較真,那豈不是顯得自己跟他們是一丘之貉了嘛?
這種嚴重有損自己英名的勾當,他是萬萬不可能幹的。
最後,他不得不決定還是先探探聶東來二人的口風再做打算。
如果他們口中的老頭真的是閣中那些老傢伙之一,那自己非得好好質問質問他不可,為什麼非得把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交給自己來辦?而他倒好,落了個一身清淨。
最主要的是,他出來之前也不通知自己一聲,更加不曉得出門在外,適合結伴而行,居然故意瞞著自己,導致自己這一路走來,孤身一人、百無聊賴。
實在是過分至極,無趣之至。
難道他們那群老傢伙就不知道,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,這麼淺顯的道理?
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如今這智商已經能夠跟七八歲的孩童相媲美了。
也虧得他的這些心聲,那些老傢伙們聽不到,不然的話他們估計要跳出來,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了,“小祖宗,你別讓我們這身老骨頭天天跟在後面給你擦屁股就已經很不錯了,還照應?騙鬼去吧!”
要不是因為青年待在閣中禍害的他們一日不得安寧,他們又怎麼會連哄帶騙把他攆出來呢?
青年雖名叫李正寧,但卻不曾有一天正兒八經的安寧過,同樣也不曾有一天令他們那群一大把年紀的老骨頭安寧過,安分守己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笑話。
但,如果聶東來二人口中的老頭並非閣中老傢伙之一的話,那他又會是誰呢?
貌似除了閣中那群老傢伙以外,他李正寧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熟絡的老頭子了吧?
世俗江湖中就更加不可能了。他自幼就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幽谷當中,雖說以前偶爾也會跟隨長輩們出來到世俗江湖中溜達溜達,採購一些東西,但那也不過是走馬觀花而已,並沒有與任何人有過過多的接觸,也更加不可能熟絡了。
李正寧心中舉棋不定,難以斷絕。
“咦?你怎麼不說話?難不成是個啞巴?”
沏好茶後,穆桂天見青年一臉無措的盯著自己,也不吱聲,頓時突發奇想,驚歎道:“沒想到你小小年紀,居然是個啞巴,言語不能,當真是可惜,可惜啊!”
想到這種可能,穆桂天不免心生憐憫,都說江湖坎坷、人世無常,他原來還有些不太相信這種鬼話。可看到眼前這個年紀跟聶東來相仿,比自己還要年輕不少的俊美青年,居然無法言語,他心中頓時就信了一半。
果然,上天從來都是公平的,給予了你常人不能擁有的特徵,就必然會從你身上剝奪一些常人所共有的特色。
聶東來當下一驚,有些不確定的問:“不會真是個啞巴吧?”
如果不是穆桂天想到這一點,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,因為從未向這個方向思索過。
怪不得自始至終,青年都未曾開過口,不是因為他不想開口說話,而是因為他自己也無能為力。
這一切貌似終於水落石出了。
穆桂天瞥了他一眼,“話都不會說,不是啞巴是什麼?”
說著,他還不忘搖頭嘆了嘆氣,心道:“這會終於輪到天爺我先想到了,看來我果真的只是懶的用腦而已,稍稍動用腦子,一切難題自當迎刃而解,我可真是個天才。”
都說聖人千慮,必有一失;愚人千慮,必有一得,果真是一點兒都沒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