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染歌更加難受的顫抖著雙唇,“駙馬,難道剛才那件事,你的心裡還沒有放下?”
因為這件事跟嬰寧有關,柒巖的臉色便有些慌張,沉默著也不言語,季染歌卻突然道:“駙馬,你放心,我不會和她一樣的。”
“可是,你還懷著孩子,讓你這樣,我不放心,”柒巖道。
季染歌的心更加沉重了,她輕咬著下唇:“有何不放心的?難道,就只許其他的女人,用琴聲相約於你,任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搶走,而無所作為?”
季染歌一邊說著,突然覺得心裡有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寒冷,柒巖一臉的溫柔,輕捧著她的雙手。
不料,季染歌卻突然推開了他:“不,以前我或許還明白。可是今日就連我也有些恍惚了。駙馬,若是真的嬰寧對你一點兒也不重要,你又為何會被她的琴聲所吸引,又為何還會親自給她包紮傷口,還誇了她?”
柒巖正想解釋些什麼,卻不料,季染歌先一步打斷了他。
季染歌輕努著薄唇:“好了,駙馬。既然你好不容易給我帶來了希望,就不要讓這種希望輕易被破壞掉。你出去吧,我想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柒巖雖然有些心疼,可是卻又點了點頭,轉身正欲離開時,發現季染歌坐在窗前,往外眺望著,就連背影都透著一絲哀愁。
柒巖望著那背影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,轉身正準備離開,不料,季染歌白皙的臉頰扶在了雙膝之間,她的肩膀隱約有些顫抖著。
“對不起,染歌……”柒巖喃喃自語的說著,轉身正準備離開夕顏閣,走到外面,竟不料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聲音,讓他的肩膀猛地一抖。
“巖哥哥……”柒巖悄然回頭時,發現嬰寧依舊穿著剛才的那件粉色的長裙,一手抱著月琴,正站在門口,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。
柒巖想著剛才季染歌的模樣,回頭有些不太放心,仍舊望著她,卻發現季染歌也不知何時起身,竟將夕顏閣臥房的門“嘎吱”一聲,給用力帶上。
柒巖輕攏著眉宇,立馬轉過臉去,一副冷冷的說道:“有什麼事嗎?”
嬰寧微微怔住,之後又忙輕撇著薄唇:“巖哥哥,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?可是剛才月琴壞了,我又想不到好的樂師,所以只能來找巖哥哥你了……”
“月琴壞了?”柒巖猛睜著一雙冰冷的潭眸,卻又彷彿想起了什麼,點了點頭:“想要找好的樂師,你可以去京城的歌舞司……”
嬰寧微翹著嘴角,她原本以為,柒巖會和剛才那樣,對她刮目相看又百般呵護,甚至連她都受了傷,都會滿臉的焦急。
現在看起來,倒似乎是看起來她有些多慮了,想到這些,嬰寧輕撇著薄唇,點了點頭:“歌舞司?原本我是想去那兒的,可是我終究不復從前了,只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。巖哥哥,你又是我的夫君……”
柒巖原本有些猶豫,可是,嬰寧的那一句“夫君”似乎提醒了他些什麼,他終究有些不耐,輕撇著薄唇:“不就是一把月琴,我替你修好了便是。你哪兒也別去,就在這裡等我。”
柒巖一邊說著,一邊將嬰寧放在手中的月琴給奪了過去,嬰寧看著柒巖,嘴角勾上了一絲得意,卻不料,柒巖的懷中抱著月琴,一轉身便離開了。
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,一股頎長而又森冷的氣質,不言而喻的從柒巖高大的背影透出來時,嬰寧的心猛地狂跳不止,臉頰泛紅猶如雲霞。
遲愣了片刻,她正要跟著走過去,卻忽的想起了什麼,突然停了下來,望了望身後,這裡是夕顏閣,季染歌就在裡面。
嬰寧清了清嗓音,故意放聲嚷道:“巖哥哥,你怎麼說走就走了,這麼著急著去幫我修琴,萬一姐姐生氣了,怎麼辦?”
嬰寧的聲音,果然就讓季染歌聽在了耳朵裡,雖然她的心裡有了一絲不悅,可是卻又再度起身,走到了房門跟前,正要開啟門時,卻突然停住。
只見到一個小太監突然從夕顏閣的外面走了進來,到嬰寧的跟前時,東張西望了一番,之後便對她開了口:“夫人,駙馬讓您過去一趟。不過可別驚動了公主……”
小太監一邊自以為是的說著,指了指裡面,嬰寧微怔著片刻,有些明顯得意的輕翹著嘴角,竟不料,季染歌卻轟得一聲,推開了夕顏閣的房門。
“你們瞞著我做了些什麼,居然還如此的遮遮掩掩?難道你們的心裡,早就已經沒有我這個主人了嗎?”季染歌有些忿忿的說著。
剛才那個小太監,突然見到季染歌一臉氣勢洶洶的從裡面走了出來,一張嘴竟說話的聲音當中帶著一絲顫抖,他一哆嗦,便腦門上直冒著冷汗,雙膝撲通一聲,跪倒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