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兒奇怪的蹙眉,“您知道她是誰,那您還……”
“我知道她是誰,又怎麼樣?她知道她自己是誰嗎?就算無極哥哥給了許可權,甚至把決定權都送到了她手上,那又如何?她又知道什麼?什麼都不知道。所以,我管她是誰……”
上官無邪拉住上官無極的手,貼向自己的臉頰,摸著上官無極手心粗糙的紋理,冷冷的說道。
“相處不過幾日。感情這種東西誰能說的清楚?也許等她走了以後,過不了十天半個月,無極哥哥就能忘了她。我又何必拿她當回事。反正,不過就是個執行人。能不回完好的回來誰又能保證呢。別忘記,那邊……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!”
上官無邪小心翼翼放下上官無極的手臂,仔細給他整理著錦被,才站起身來到桌前,拿過桌上狼毫筆,吩咐玲兒,“磨墨。”
“是。”
玲兒應聲,來到桌前,舀水磨墨,同時小心翼翼的說道,“九少爺,我跟隨少爺也有幾年了。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少爺對除了您和夫人以外的人如此費心思,……我覺得這一次……”
“想說什麼,這一次怕是真的?”
上官無邪冷笑一聲,狼毫筆敲在玲兒頭上,“傻丫頭!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長久的,在生與死,權力與利益面前,任何東西都經不住考驗。而且,哼,你真看不出來?她心裡邊兒,也許是有點在意著無極哥哥,但遠遠還沒有達到無極渴求的那種……若我看的不錯,她對門外站著的那個男人,反而更加親近些。”
“您是說,楚先生……”
玲兒聽的一愣,這幾天一直照顧上官無極,自然也知道那位楚桃生並不是開始以為的嶽滄漓的父親,可是她一門心思在自家公子身上,對嶽滄漓和楚桃生之間的可能性,就自動忽略了。
主要也是因為嶽滄漓醒來後,和公子密談一次就離開了,這一去良久時日,期間也沒回來看楚先生一眼,讓她更是忽略了嶽滄漓離去的原因,今日一見楚桃生清醒,她才後知後覺得醒悟,嶽滄漓這次離去數日,都是為了楚桃生。
加上此刻,上官無邪這麼一說,回想一下,似乎還真有點。
難怪當初姑娘只喝楚先生的血,難怪當初楚先生對公子與姑娘親近,似乎隱隱帶著怒氣……如今想來,才算看了分明。
“少爺好可憐,被矇在鼓裡……”
上官無邪看向床上昏迷的上官無極,目中陰毒冷厲,“你覺得他不知道……那麼聰明的人,又有什麼看不明白的,恐怕第一眼看到楚桃生,他就知道了……只不過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,深吸口氣,壓下所有情緒,認真用毛筆蘸上墨汁,寫好一副藥方,他拿起藥方吹了吹,遞給玲兒,“去抓藥吧,沒有的藥材,去問廚子要,他知道該怎麼辦。”
“是。”玲兒行禮退下。
上官無邪放下毛筆,再回床前,從懷中拿出一方胭脂盒,開啟蓋子露出裡面香氣繚繞的胭脂膏,上官無邪染著豆蔻色的指甲,輕輕刮過胭脂膏,將一點胭脂色刮下來,緩緩送入上官無極的唇邊,看著那點嫣紅化為一滴血珠流入上官無極口中。
上官無邪目光陰冷邪氣,挑釁的看向床上的上官無極。
“可惜,有些事,不是你算計好,別人就要聽從……哼,我倒是要看看,你如何面對,自己的真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