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爹一臉嚴肅恨其不爭的斥責孃親,兩個姐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低頭聽著,母親低著頭,慣常會笑的嘴角都收了笑意,掩不住眉眼中一絲黯然神傷。
爹爹的話總能傷孃親的心。
“娘,娘,……”
她好委屈的撲進張銀花懷中,小眼淚吧嗒吧嗒滴下來,把一張本就煙熏火燎的小花臉,愣是犁成一條條黑白痕跡。
“三娃不哭,這是怎麼了,一張臉怎麼黑成這樣了?被人給欺負了?”
張銀花再顧不上心裡委屈,一把抱住張賠錢,心疼的用張海山洗過臉的毛巾匆忙給她擦臉,幾下子毛巾就黑成鍋底了。
張海山在飯桌旁,看著自己毛巾被用成那樣,嘴角抽了抽,忍住沒說話,端起稀飯一頓吸溜猛喝,耳朵卻豎起聽著動靜。
大姐和二姐也圍了過來,關心的直問怎麼了?怎麼了?
張賠錢收到孃親和倆姐的安慰,反而更覺委屈,仰頭看向張銀花,嘟著嘴,委委屈屈訴苦道:“孃親,你教我如何做出好吃的烤白條子魚,炒河蝦,蒸河蟹吧!”
沒吃上獨食已經夠傷心了!她居然還要一邊煮魚湯,一邊被一隻五條尾巴的畜生給嘲笑的無地自容。
什麼這是魚湯嗎?你確定不是魚的洗澡水!什麼你見過蝦子是煮的嗎?蝦子都是炒的!什麼螃蟹也要煮啊?你難道只會煮啊!螃蟹是蒸的好不好啊!
那隻狐狸,那隻五條尾巴的畜生!從她開始埋罐煮湯就沒停過嘲笑的嘴臉,和剛見面的那副高冷傲嬌完全不是一個套路哇,畫風轉變太快了吧!
“嘖嘖”一聲,二姐張盼弟古靈精怪的眼珠子一轉,一副神領會的表情,要笑不笑的看著她,滿是嘲諷道:“咋滴,你大早上出去打牙祭,還拉個同夥啊?看樣子是被同夥嫌棄做飯難吃了吧!”
額!(⊙o⊙…
張賠錢一臉黑線,又被二姐言中了,要不要這麼神奇!
張賠錢埋頭到孃親懷裡,身子跟條蟲子似得扭來扭去,撒嬌求道:“娘,娘,快教我做飯,我要學做飯……”
“好好好,三娃這是長大了,要學做飯了?”
張銀花看了張海山一眼,心情突然變好。
結婚十五年,她雖然沒給張海山生下一子半兒,但她好歹也把三個女兒拉扯大了,如今連最小的三娃都想要做飯分擔家務了,她還有什麼可委屈的。
她揉揉小女兒的頭髮,一臉欣慰道:“這樣吧,從今天中午開始,娘就教你如何做飯。等你大姐議親後,就要開始縫製嫁妝了,以後廚房裡,她怕是顧不過來了。正好你學了造飯,可以開始給我和你二姐姐打下手。”
“哎呀,娘啊,八字沒一撇呢,你幹啥又提這事呀!”
被點名的張招弟臉色潮紅,放下碗筷,騰身而起,一跺腳,三兩步奔回屋內,再不肯出來了。
留下的眾人,目瞪口呆看向張銀花。
張賠錢好奇問道:“孃親,姐姐要嫁人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