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那次田招娣來偷酒的事情她其實是不知情的,但後來知道是因為楊富貴那敗家玩意兒輸了錢還不上,險些被砍了手,那酒錢是拿來贖人的,她也就當預設了,不過承認是不可能的!
“都哪年的事情了你還記著,心眼兒跟針眼小,況且那可不是俺們弄得……咳,我們這次來也沒啥,就是想著,你那酒方子給招娣瞧一眼,弄出桃花酒來兩家都發發財。”
她話說完,院子裡霎時陷入一片沉寂,沈宓眨眨眼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就連楊翠娟也睜大了眼,震驚地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自家老孃。
酒方子?!瘋也不是這麼個瘋法啊!那酒方子是草紙嗎說要就要?!
那可是人祖輩傳下來的東西,是要繼續延給後人的東西!
田芬擤了把鼻子,隨意往鞋幫子上一揩,瞧見楊翠娟的眼神,臉一沉就罵:“你那什麼臉!要不是你個沒本事的,那麼多年啥也學不會,我至於來要嗎?!”
說罷又看向趙嬸子,不滿道:“老趙家的,你可別摳門,又不是說以後不讓你做桃花酒,這不都一家人,這方子你還藏個啥,再說了,招娣做出酒來賺了錢你臉上不也有光!咋這麼不知變通!”
“滾!你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個兒配是不配!你有本事你不會自己弄?別人的東西也好意思伸手要!也不怕爛了手腳!誰跟你們這手腳不乾淨的是一家人!再不滾我叫人了!”
恰巧趙青山和趙芸娘就從外邊兒回來,就聽見這麼一番話,趙青山皺著眉放下鋤頭:“娘,你們別吵了,那方子……”
趙青山話裡開始糾結了,瞧著竟有些搖擺不定。
沈宓暗暗撇嘴。
這哪裡是孝順?分明是不知如何解決。
那邊趙芸娘卻是將鋤頭一摔,叉腰就怒罵:“就你們老楊家最不要臉!什麼東西都敢要!”
田招娣歪著臉不屑:“不給我們難道給你這個賴在家吃喝的老姑娘?!”
“啪!”
趙芸娘是個炮仗脾氣,最受不得別人說她“老姑娘”,這田招娣一不要臉在前,偏還敢這麼說話挑事,趙芸娘哪能饒她?幾步上前就是狠狠一個耳巴子!
她力氣不小,田招娣一時沒想到趙芸娘說動手就動手,竟被她抽的一個踉蹌摔在地上,口腔裡頭一股子鐵鏽味兒。
“你!潑婦……”
趙青山皺著眉上前拉住還欲再打的趙芸娘:“你咋還動手,有話不能好好說……”
趙芸娘抬手甩開他:“說個屁!你是不知好孬!娘都被欺負上門了!”
“芸娘,去外頭告訴村長,有人來斷趙家村的財路!”
趙嬸子上前來皺眉道,又看了眼縮著頭的楊翠娟,心頭甚是不滿。
這是娶了個兒媳婦還是娶了一家子螞蟥啊!
趙芸娘警告地瞪了田招娣一眼,擼著袖子就出了門。
那邊田芬才將將反應過來,尖叫一聲就這麼坐地上:“哎喲老趙家打人啦!沒天理啊!哎喲——”
沈宓見狀,突然明白楊翠娟那一套耍賴的本事哪來的了。
這分明是有樣學樣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