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得糊里糊塗。但是能聽出來雨衣大爺的擔憂。
其實他自己也並不清楚這裡面有什麼不妥當,但肯定有陰謀。
一想到這些我就有些頭大。
“我會小心的。”
雨衣大爺精明的雙目頭一次露出茫然,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這邊的事情很快搞定。也已經七點多了。
我出了公墓,見到計程車還在等我,頓時鬆口氣。坐上車,我給屠玉打了電話過去。
呂嘉陽還沒有出現,屠玉讓我先回去再說。
我叫師傅送我回北亭公園,靠在車上沒多久就打起盹來。
今天實在有些累。
等車子停時,我才醒過來,掃碼付錢,下車後我朝著荷花池走去。晚上的北亭公園清冷,剛下過一場雨,溫度有點低。
我只穿了件薄短袖,頓覺兩條手臂起了雞皮疙瘩。一邊搓著手臂,一邊朝前走。
剛穿過廣場,就看到劉大師拿著柺棍,正一點點的朝前摸索著走。周圍沒人給他領路,也不知道他怎麼摸索到這裡。
“劉大師,你怎麼在這裡?”我很是驚訝。
不過轉念一想,劉大師的一個徒弟住院,另一徒弟半死不活地躺在裡面,被屠玉扣押著。
恐怕劉大師已經知道這裡的事情。
“小楊兄弟是你是啊?”劉大師吐出一口,說自己走對了。
“您這是一個人過來的?”
“剛請了司機師傅送我到大門口。都是我那個孽徒做的好事。我這個當師父的也有責任,呂嘉陽的事情是我告訴他的,我希望他能夠知道自己所面臨的是什麼人,卻沒想到他會如此。”劉大師深深地嘆息。
我勸劉大師回去,畢竟接下來的時候我要照顧他是件不容易的事情。他眼睛看不見,過去又能怎麼樣?
劉大師微微搖頭,“你放心,我雖然是個瞎子,但是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。再說我得勸勸遠行。”
我倒不是懷疑劉大師的能力,但呂嘉陽和屠玉都不是善茬。但他很固執,恐怕是擔心田遠行出什麼事,非要跟過去不可。我總不能將他打昏帶走,只能帶著他來到湖心亭。
屠玉正坐在亭子外的走廊靠椅上,見我們眉頭皺了起來。
而呂嘉陽正站在荷花池的對岸,早上我站著的位置。他的腳下躺著一人,正是田遠行的母親。也不知道怎麼樣了。
“怎麼,師徒要一起上?”屠玉看了眼劉大師。
劉大師朝屠玉拱了拱手,道:“今次的事是小徒的錯,屠老闆要打要罰我們師徒絕無怨言。”
“喂,我說你們幾個,一會兒再敘舊行不行?田遠行,你說您不放心,那不妨這樣。你叫你的瞎子師父去接笑笑,等你師父接到人之後,我再把這女人還給你如何?你師父總不會拿個小姑娘做威脅吧?”呂嘉陽衝我們大吼。
看樣子,剛才就人質的交換問題,他們已經商談很久都商談不下來。
田遠行坐在湖心亭,臉上是失血後的極度蒼白。
“不行。”他道。
呂嘉陽不耐煩起來,“大不了一拍兩散,老子亡命天涯,看誰找到得誰!”
說著朝地上的女人踢了一腳,女人聲音呻吟了起來。
田遠行咬著嘴唇,紅著眼瞪著呂嘉陽,卻是不肯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