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如燙手山芋一般將刀鞘丟開,“屠玉,你敢算計我?”
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看女團長白玉一般的臉上忽地泛起一陣陣紅潮,嘴唇又有些哆嗦,便知道刀鞘叫她很不舒服。
她狠狠瞪我一眼,將脖頸出的項鍊摘下。細長的銀鏈上掛著只小葫蘆造型的吊墜。她開啟小葫蘆,從裡面到處東西丟進嘴裡,然後一動不動地站著。
我鬆了口氣,撿起刀鞘,仍充滿戒備地看著女團長。
女團長忽地譏諷地笑起來。
下一刻我聽到呂嘉陽的房間發出一聲巨響,緊接著便是屠玉的呼聲。
重重的一聲巨響讓我驚訝至極,那倒是屠玉把門板踹翻了?但是緊接著呂嘉陽從房間裡跑了出來。
光腳衝了過去。我想要攔住他,但是被他狠狠撞開。刀鞘擊打在他身上沒有半點的反應。
平頭比我的反應快一些,撲過去扭住呂嘉陽的胳膊。
呂嘉陽血氣上頭,卡著平頭的脖頸朝樓梯下摔。
呂嘉陽人高馬大,又疾衝而來,平頭雖扭著他,但是被慣性帶著朝樓下滾去。
咕咕咚咚一陣響,兩個人從窄小的樓梯間衝下去,等我趕過去的時候,只看見躺在地上呻吟的平頭。最開始那下撞擊,他肩膀朝下,也不知道有沒有事。
我顧不上平頭,一個箭步衝出客棧。
面洽的街道人來人往,早就不見呂嘉陽的蹤跡。
我急忙問旁邊人,有沒有看到光頭光腳的男人。問了幾圈,總算有人注意到呂嘉陽,說他朝著東門跑了。但我到東門,卻在沒有問道見過他的人。
東門旁的市場什麼都有,他弄一套鞋襪也不是難事。
這邊折騰了二十來分鐘,也沒有追到呂嘉陽。我剛手機摔在樓廊,等我趕回到客棧,看見屠玉和女團長在客廳沙發上坐著,平頭捂著肩膀躺在一旁,而女團長的身邊則站著個低矮侏儒。
我記起來了,曾經在恐怖雜技團見過他,當時他扮做小丑。
他並不似一般侏儒那樣,腦袋碩大身體變形,反而身型纖瘦,比例都很正常。唯有面部是成年人的特徵。
看來在屋內阻攔屠玉的,就是他了。
我將追擊的結果告訴屠玉,屠玉陰沉著臉,對女團長:“你們一定要包庇這樣一個敗類?用自己的血親做引,本就是玄門大忌,恐怖雜技團如今這麼不講究了?”
“屠老闆。如果當初你一直到這件事,就拒絕他入店,我還要敬佩一聲。現在是你自家侄女被擄走才吭聲,壞了規矩不說,還非要打著正義的幌子,可就有點不要臉了。”
女團長笑吟吟地說。
屠玉似未曾聽到女團長的譏諷,“笑笑是兄弟唯一的骨血,無論怎麼我都要將她就回來。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這客棧還有什麼開下去的必要,大不了魚死網破!”
“這是威脅麼?聽的人家好怕啊!咯咯咯屠老闆你乃客棧的主人,這種事提前跟我們打個招呼,我們哪還不敢把人交出來。可你非要偷襲,我們又鬧不清楚怎麼回事,還以為有仇家上門,當然要出手了。現在呂嘉陽跑了,你找我也沒有用啊。我怎麼會知道他跑到哪裡去?他不過是我們團的臨時工,幫忙運輸點東西而已。這世界這麼大,再說他一個通緝犯,說不定很快被抓。人家真是愛莫能助。”
女團長一面說,一面將自己的大長腿交疊,輕鬆地看著屠玉。如今呂嘉陽人已經跑掉,再找她麻煩也沒用。
屠玉站起來,極力忍耐著。我忙說呂嘉陽這樣一個人物,現在到處都是他通緝令,網上電視上都是,青峰縣認識他的人又多,他會不會已經被抓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