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鬧得厲害,我卻還沒糊塗,一把抓住範江華,讓他將車聽到旁邊。好在這條路向來車少,否則就範江華方才酒醉似的亂拐,早就出車禍。
範江華一停車,就驚心膽戰地看我,低聲說叫我不要相信陳雨婷的胡言亂語,說黃青松也是我的朋友,就算我不相信他們,也該相信黃青松。黃青松怎麼會對陸晴出手呢?
我冷冷一笑,說我認識黃青松。就是因為我認識,我才知道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。而你為了自己的利益,敢去得罪黃青松嗎?
範江華擦著汗水,並不說話。而我說完又冷冷地看向陳雨婷。
陳雨婷臉色漲紅,眼角眉梢都是怒氣。
她忽地冷笑,惡狠狠地瞪著李媛,“你真以為陸晴是好心?她借給我錢,她請你吃飯,不過是為了炫耀自己家境好,炫耀自己家裡有錢和咱們兩個窮鬼不一樣!陸晴長得好是校花那又怎麼樣?咱們需要指著她過日子嗎?她每次得了不想要的禮物就塞給我,真以為我是叫花子?”
她額角青筋全都顯現出來,猙獰至極。“我就是恨她,我就是恨她怎麼樣?我恨她高高在上的嘴臉,恨她迷惑住所有人,你們都在誇她好,我就是要拆穿她虛假的面具,讓她在我腳底下哀嚎!”
陳雨婷撕破臉皮,將心裡的怨恨傾瀉出來。反倒讓李媛說不出話,“她並沒有那樣想……”
我道:“說白了你就是嫉妒。你嫉妒陸晴比你漂亮,家世比你好,人緣也比你好。你再看看你自己有什麼?要長相沒長相,要家世沒家世,大學也是要靠陸晴接濟才能熬下來。既然你這麼討厭她,你怎麼不拒絕?你為什麼不把她借給你的錢退還給陸晴?你為什麼就不能硬氣一些呢?你一面接受陸晴的恩惠,一面又不受控制的嫉妒著她,還要辛辛苦苦地去找理由美化自己,心安理得的去怨恨陸晴。陳雨婷,你這樣的人,說你是白眼狼一點也沒錯。!”
“我沒有!我才沒有嫉妒她!”陳雨婷發了瘋一樣的尖叫,似乎下一刻就要朝我撲來一般。
但是最後她還是恢復了理智,只敢用冒火的眼睛瞪我。
我實在厭惡了這場鬧劇,叫範江華繼續開車。“你要是開不穩,就換我來。”
“不,不用。我來就好。”範江華哆嗦著開火。
我冷淡地看著他,說事情既然已經結束,就到此為止,以後咱們也不會再見面。
範江華過了好一會兒才長篇大論地檢討起來。
“閉嘴。”我打斷了他。
車裡壓抑到了極點。好在已經距離縣城很近,周圍的車輛漸多起來。
到了繁華地段,我不想再和他們共乘一輛,叫範江華停車路邊,自己走下了車。
我想要打車回去,拿出手機正準備叫車,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。
“喂?”
“楊冬,是我,梁云云。”
“有什麼事嗎?”
“蔣鵬死了。”
蔣鵬在看守所裡咬斷了自己的舌頭。
他在審訊完,供認了所有的罪行之後咬斷了自己的舌頭。聽說有看守去阻止,卻沒能阻攔住,蔣鵬吞掉了斷舌,將自己活活地噎死了。
這個死法太過慘烈。
要過自己的舌頭的人都知道,舌頭上面神經很多最是敏感。能夠一口咬斷,須得下極大的決心才行。
我聽了心裡驚駭莫名,想也知道蔣鵬恐怕不是自願。
他那樣的人,有一絲的生存機率都要去爭取,怎麼可能咬舌?
就算想死,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。
咬舌卻不是個好方法,未必能夠當場死去,還會特別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