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來臉有些臊,聽平頭這麼說也不能認慫,“你不都成師兄了嗎?”
這句話戳到了平頭的肺管子,他臉烏青烏青的,狠狠瞪我,卻也安靜了下來。
我都不知道他這麼討厭田遠行。
田遠行乖巧地站在劉大師身邊,對於我們的談話並不插言,好像我們說的不是他一樣。
原本那個沉默但卻溫和的少年,早已經消失不見。
劉大師聽完,沒有應下這件事,只是對我道:“你那位文姓的朋友很有遠見。手臂我確實能夠做出來,不過我需要去世老人的生辰八字,如果能夠有他的毛髮骨血最好。沒有的話骨灰也行。”
“人都已經下葬了,去哪裡弄這些啊?”範江華愣住。
我也有些犯難。
如果現在去人家墳上動土,會不會直接將人給惹怒了?
“沒有的話我也愛莫能助。”劉大師道。
我和範江華對視一眼,還得前往李家坪去一趟。
離開的時候我叫住田遠行,說是有事要跟他談。
田遠行低著頭出來,面無表情的。
我問他那天到底怎麼回事?他不是已經帶著田甜離開了嗎?
“我回去取田甜的身份證,給我媽媽打了電話。她把我們的行蹤告訴我了呂嘉陽,呂嘉陽帶人把田甜帶走了。”田遠行的語氣很平淡。
但卻聽得我心驚肉跳。
竟然會是田遠行的母親告得密。
她難道不知道田甜的事情麼?
我簡直都不知道怎麼安慰田遠行好了。“那你怎麼又會拜在劉大師的門下。”我想說劉大師有些古怪,可畢竟是在人家門口,好些話不方便說。
“是師父經過救了我。他說我根骨很好,還說他知道呂嘉陽的身份。”田遠行的目光中湧出感激。
“什麼身份?”
“楊哥,你知道呂嘉陽在哪裡麼?”田遠行不回答,反而問我。
我頓時愣住。一時間極度羞愧。
我知道他在哪裡,但我沒有選擇報警。原本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,面對田遠行,我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等過兩天,我告訴你他在哪裡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會找。之前的事情謝謝你,以後的事情我自己辦。”田遠行說完,徑直回了劉大師家裡。
以後的事情?以後什麼事?
我直覺不是什麼好事,可是現在我該怎麼勸說田遠行?叫他放下仇恨?事情沒有發生在我身上,我自然輕鬆。可要是我的親人如此,我也會不顧一切的去復仇,去叫那人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。
我嘆口氣,走下樓,範江華苦著臉在等我。
“楊大師,這可怎麼好呀?咱們去哪兒整老頭的骨灰什麼的,不能真得把人墓給挖了吧?”
我說你別急我問下李召。
我給李召打過去電話,把這件事大概說了,問那老先生生前是怎麼收斂的。
李召說那位老先生不是村裡的原住民,沒辦法葬在李家坪的祖墳區,大夥兒給他安葬在了青峰縣的公墓。一報地址,可不就是雨衣大爺的那處公墓麼?
沒想到會是在這裡,我心裡面忌憚極深。這比讓我去挖墳還要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