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揉著手腕,手指骨上也一陣生疼。
範江華被李媛指著鼻子罵,也不敢反駁,只是躲躲閃閃地偷瞄我。過一會兒才帶著哭腔開口,“我也是受害者……是陳雨婷把銅鏡從神婆那裡偷回來的。她說神婆將銅鏡擺在後面的屋裡,用大鎖鎖著,不讓人靠近。肯定是好東西。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撬開了鎖,把東西偷了出來。可是……她察覺這東西不對勁,就偷偷放進了我的房間裡……我怎麼也擺脫不掉……”
範江華說鏡子就好像是認定了他一樣,一直跟著他。不管他丟到那裡,到了晚上,鏡子又會出現在他的身邊。
只有來到客棧,鏡子才安靜待在客廳裡,再沒有纏著他。
我瞪著範江華,無話可說。
他苦苦哀求我的原諒。我知道讓他把鏡子拿走是絕無可能。
鏡子裡的怨氣深重,丟給他隨手都能夠爆炸。
還給神婆?直接上門恐怕不妥。且不說對方是什麼態度,我可不想揹負個偷東西的罪名。
想了想,我對範江華說原諒他是不可能的,但他要不想我報復,就按照我說的做,從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。
範江華忙不迭地點頭。
“您說。楊大師,別說是一件,十件百件我都答應。”
“第一,你既然知道了斷臂在哪兒,自己找人下水打撈。打撈上來後帶給我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“第二,你們去找之前那位神婆,將這件事源源本本地告訴她。說我很快就把銅鏡原物奉還。”
範江華有些遲疑。
“那你帶著鏡子離開吧。”
“別,楊大師,我去說,我去說。”範江華低聲道,“反正銅鏡也不是我偷的。是陳雨婷趁著上廁所的時候偷的。沒有別的條件了吧?”
我說沒有了,範江華似乎是怕我返回,極快地捂著鼻子朝外跑,說他這就給陳雨婷打電話,要跟她說清楚這件事。
我看著跑出去,哼了一聲。
李媛驚疑不定地看著我,問我沒事了吧?又問我是不是範江華真的算計我。
我點頭。
“這兩個人!”李媛面露鄙夷。
“算了,不管他們了。你自己小心有什麼事就來客棧找我。呂嘉陽那裡沒什麼事吧?”
雖然讓李媛停止調查呂嘉陽,但是她透過調查發現自己的朋友也在北亭街那邊開店,和呂嘉陽的彩票店斜對門。
正好能看見的那種。
“我讓我朋友幫我留意著,不過應該沒什麼用了。哦,對了楊冬。你之前提到的遊樂園倒是真有其事,呂嘉陽曾經幫著遊樂場運輸東西,還送給街坊鄰居雜技團的門票。”
雜技團!
呂嘉陽果真和恐怖雜技團有關係。
恐怖雜技團的背景複雜,連文景也不願去惹。我也不想和他們沾上什麼關係。
我對李媛說讓她別再去關注呂嘉陽了,這傢伙很不對勁。
李媛點頭,說她知道了。
“那個遊樂場有什麼問題嗎?聽說他們九月份就要離開青峰縣,最後在搞活動。有個網紅把他們的影片發到網上,沒想動一下子火起來,最近好多人都去看。”
我說那個雜技團的人不好惹,能不去就不要去。
李媛說她要勸阻朋友別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