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根本阻擋不了宋萌,她手中的木刀狠狠斬在影子的手臂上,而影子像是被定住了兩秒鐘,直到刀落之後,才掙扎著刨開。
不用看也知道,我身體一定是傷的不輕。
大團的鮮血淋淋漓漓地落在周圍的地面上。
張文紹滿臉心疼,宋萌在一旁罵他,“這有什麼,鑽進去就完事。養了幾天不就好了嗎?磨磨唧唧像不像個男人?到時候帶著鬼嬰,你也算有一功勞,可以轉正了。”
她的性格,真的是和平時偽裝的截然相反啊。
轉正?我再次聽道這個詞,倒是和剛才張文紹跟我說的一樣。
聽到這兩個字,張文紹狂喜。
他說:“我現在就去。”
說著就朝我的身體鑽去。
我看的心膽俱裂,想要疾呼反抗,但是一點用都沒有。
就在這時,我聽到一聲如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在耳邊炸開。
“臨兵鬥者,皆陣列前行!”
九個字在耳邊來回盤轉,每一個音頓挫盎然。
我昏呼呼地,視線所及,看到文景手拿寶劍,威風凜凜地出現在我面前。
我覺得我眼淚都要下來了。
文景此時要細看其實挺狼狽,身上的道服全都是血跡和汙漬,右邊的袖子被撕扯下來,光這條胳膊。
他的聲音落下,張文紹就跟喝醉一樣倒在地上,全身抽搐不停。
而宋萌則在聽到文景那一聲之後,哇地吐出口鮮血。
臉色蒼白。
文景冷然地看著宋萌,“咱們想來是井水不犯河水,你們今天的行為過界了!屠老闆叫我跟你說一聲,你已經被他開除,好自為之吧。”
宋萌陰毒的目光在我和文景面前轉了轉,一個不慎,就被蟄伏在一旁的影子咬住了手腕,尖叫一聲,將影子甩開!
“好好好,文景,你非要插手我們和客棧的事情。這筆賬我記下來了!以後再戰!”
說著將張文紹從地上拉起來,一邊躲著影子攻擊,一邊急速地前進。
就在張文紹鬆口氣的時候,宋萌忽地一抬手,一個燃燒的防風打火機就朝我砸來。
艹!
火一下子撩著了紙人。
霎時間,我感到自己被劇烈地痛楚所包裹。
我疼地幾乎喪失理智,恨不得大聲尖叫、拼命地翻滾來消減這痛苦。
但是根本沒有用,我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每一塊面板乃至五臟六腑都快要被燒成灰燼。
這一刻的絕望是我這輩子都沒體驗過的。
我甚至想到了死。但是我又很清楚自己未必會死。
就是這個時候,我突然能夠叫喊出聲了,也能夠動了。
我倒在地上,尖著嗓子叫到失去理智,直到文景絆住我的肩膀,往我的嘴裡塞了一塊軟軟的藥膏。
藥膏格外地清涼,我感到自己身上的痛楚慢慢減弱,混沌地思維漸漸清晰。
我長出一口氣,才發現自己嗓子已經疼地撕裂一般。
肩膀、手臂也跟刀割一樣疼。
我又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了?我回來了?
我驚喜莫名,再一看,果然看到面前不遠處一堆灰燼,應該就是剛才囚禁我的紙人。
剛才的疼痛讓我想起來就顫慄不止,我被文景扶起來。有一肚子的疑問,但是一張嘴就疼地不行,根本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