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我,陸晴明顯愣了下,“你怎麼上來了?”她迅速地關上房門。
“上廁所。”我說。
陸晴盯著我看,我神情如常地朝樓梯口走去。
我們下樓,我幫著把辣椒醬裝上車,舅媽還遞給我一小玻璃罐叫我嚐嚐。
等我們出了杜家,我直接問陸晴筆記本是怎麼回事。
陸晴冷冷地道:“關你什麼事?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不是我表姐的同學。”
被陸晴當場拆穿,我有點尷尬。
“你來這裡到底是想幹什麼?”陸晴問我。
“你是怎麼看出來的?”
陸晴說:“表姐在大學的成績一般,忙著兼職根本沒有時間考研究生,什麼導師什麼指導你複習,誰信啊。”
“可新聞上不是說杜念蓉被保送了嗎?”
“臨畢業前,表姐宿舍的舍友出過事。後來學校為了封住這件事,同寢室的五個人,給錢的給錢,保研的保研。表姐選了保研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“我在古城見到了杜念蓉。”我說。
沒想到陸晴一點都沒有吃驚的樣子,只是若有所思地看我。
看她這樣子,一定也是知道什麼,我忙問她。陸晴頓了下,“我也在古城見到表姐了。”
“你也在古城住嗎?”
“我家在新城那邊,有個同學在古城開手工店,我經常去她店裡玩。你呢?找我表姐做什麼?”
我並不想將陸晴拉進這件事裡來,再說也沒辦法告訴她我的經歷。
在沒遇到忘川客棧前,有人跟我講鬼我一定建議他去看精神科。
想了想我道:“之前在古城遇到一個女人向我求救,等我叫了同伴過去,人已經不見了。我看著她像是杜學姐,我就想著來她家裡看看。”
“你沒去報警?”陸晴問。
憑她這句話,我就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。不知道她表姐的事,已經不是警方的職權範圍內了。
“只看了一眼,實在沒辦法確定是杜學姐。”
她向我說起了自己的經歷。
“……晚上我和朋友從酒吧出來,路過一家客棧時我看到有間窗前立著的人很像我表姐。我當時以為我眼花,表姐卻從窗戶上丟出一團紙條。”
她開啟錢包,從裡面掏出一張便籤紙。
紙上只寫了兩個字:“救我!”
她又從口袋裡掏出筆記本,開啟給我看,“筆跡是不是很像?”
幾乎可以肯定是同一人的筆跡。
“你也沒報警?”
“那天喝多了,我和閨蜜誰都沒記清楚是哪家客棧。事後我又回去找了好久,也沒有一點兒的印象,真是奇怪。要不是紙條,我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。”陸晴懊惱。
我想未必是喝酒的緣故。
是杜念蓉自己找到陸晴,倒是讓我沒那麼愧疚了。我就怕因為自己的胡謅,讓陸晴也捲進來。現在看來,她也已經身處漩渦當中了。
偏偏她自己還不清楚,說怕貿然報警,讓她舅舅舅媽空歡喜一場就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