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,紀總,我求求你了,你快回來吧。嫂子沒了咱們再追,大不了我幫著你,但你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可愛妹妹沒了,可就是真的沒了啊。我真的要被累死了表哥,我現在一個人做著兩人份的工作,還都是大傢伙。我都三天沒時間洗頭,兩星期沒去逛過街了!”
紀衡聽著那邊紀安陽亂說一氣,直接強硬地回絕她的話:“再等等吧,我現在還脫不開身。”
“別等等啊表哥,我……小紀總,上面喊您過去主持會議!”
電話裡,紀安陽抱怨的話還沒說完,就有人過來叫她。
紀衡有些好笑地說道:“小紀總,快去吧,那麼多股東等著呢。”
無奈之下,紀安陽只能氣哼哼地掛掉電話。真好,今日喊紀總回家的任務,又以失敗告終。
蔣凌瀚的身體一天天好轉,紀衡知道自己的到來一定起了作用。現在正是關鍵時候,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。
結束通話電話,紀衡若有所思,卻被突然的一道聲音打斷思緒。
“想什麼呢這麼出神,我叫你都沒聽到。”蔣凌瀚奇怪地走過來,跟紀衡並肩靠在窗邊。
紀衡側頭看向蔣凌瀚,眼神變得意味深長。最近阿瀚和自己的交流越來越多,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斷被拉近。
他們兩個的關係很奇妙,雖然是情敵,可到底是多年的摯友,彼此都瞭解得很。不管之間發生了多少事,可只要有個契機,就又能談得來。
紀衡回過神,看到蔣凌瀚探究的目光,無所謂地笑了笑說:“在想你什麼時候好起來,我早點回去,別在這礙你的眼。再待下去,估計紀氏就可以倒閉了。”
“要回去?確定時間了麼?”蔣凌瀚問得漫不經心,可緊張的聲線卻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實情緒。
“說不上,可能明天,也可能下星期,或者是下個月……”紀衡說著,把目光方向窗外,卻又突然輕笑了一聲,說道:“也有可能我就不回了,住在這拼死也要把溫梔搶回來。”
蔣凌瀚知道他在說玩笑話,紀衡身上的擔子很重,他揹負了那麼多,不是說扔下就能扔下的。這也是之前為什麼他沒能選擇堅持,而是讓溫梔和自己離開。
溫梔最近也注意到了,蔣凌瀚和紀衡兩人的關係似乎有所改善,經常能看到他們湊在一起,說著自己不知道的笑話。
溫梔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,可卻也樂得見到他們這樣。她一直都知道,那兩人之所以會鬧翻,八成是因為自己。所以現在看到兩人有可能和好如初,她自然是樂見其成的。
這兩天,隨著蔣凌瀚的身體漸漸好轉,紀衡回國的日子也越來越近,他想的也越來越多,自己一定要找溫梔問清楚才是。
是以,紀衡特意在晚上,等到蔣凌瀚睡下後,才敲響溫梔臥室的門。
兩人來到露天陽臺,相對無言。
“Y國的夏天不像國內,熱得想叫人褪層皮,這兒總是能讓人感覺到,什麼叫夏日的涼爽。尤其是晚風,吹在人臉上,就好像什麼都忘了……”溫梔面對著夏夜星空,第一次對紀衡說出這些自己的感受。
紀衡站在她身後靜靜看著,突然就覺得,這樣一種靜謐,似乎就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東西。
“你覺得,在Y國生活好嗎?”紀衡思索良久,還是問道。
“沒什麼不好的,我在哪都是活,只要有溫希就夠了。況且,Y國的晚風這麼舒服,景色這麼美,我哪兒捨得離開啊。”溫梔說著,笑著回頭看向紀衡,不經意避開他話裡的意思。
紀衡心中一痛,追問道:“那人呢,這兒的人值得你留戀嗎?”
溫梔聽到這,也明白過來紀衡今日叫自己出來的目的,只怕就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她淡淡轉過身,又背對著紀衡道:“紀衡,別問這些讓人聽不懂的問題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就被紀衡急急打斷:“我是說蔣凌瀚,你留在這兒,是為了蔣凌瀚嗎?你對他,其實根本不是愛情對不對?既然如此,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呢溫梔?”
也不知是今天的晚風吹得人有點迷醉,還是紀衡終於問到那個一直盤桓在溫梔心底的問題,她突然就想對面前這個人說說心裡話。
“愛不愛又有什麼所謂?紀衡,這個問題現在都跟你沒關係了。我愛他,所以不會跟你在一起;又或者我不愛他,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。”
溫梔說著,抬起頭直視紀衡的雙眼,繼續道:“阿瀚他對我,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無關愛情,他都對我有恩,我都願意一輩子陪在他身邊。可你不行……”
紀衡紅著雙眼聽完,心裡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吞噬一樣,酸脹得發疼。他垂在身側的拳頭握了又松,最終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,才穩住身形。
溫梔狠心說完這些話,看到紀衡眼裡的受傷,心裡一陣刺痛。
她不想這樣的,不管紀衡曾經做過什麼,她現在的心裡都不希望他受到傷害。可蔣凌瀚又做錯了什麼啊,他也是無辜的,自己更不能讓他受傷啊。
溫梔知道自己不愛蔣凌瀚,一直都不愛,可這份情誼她雖然還不起,但卻是必須要報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