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回來的倒是剛好,伯母她剛做好早飯,進來洗過手就能吃了。”溫梔儘量像平時兩人相處那樣和蔣凌瀚說話,就好像之前他說要娶榮若的話只是一場夢。
蔣凌瀚垂下眼眸,讓人看不清喜怒,片刻後才說道:“不用了,我回來就是給你給個東西。”說著,拿出一張卡,徑直遞到溫梔眼前。
溫梔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,愣著沒有去接。
蔣凌瀚不容分說地把卡塞在溫梔手裡,隨後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拿著吧,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,無非是為了讓自己和溫希過得更好一些。這卡里面現在有五百萬,之後我每個月都會往裡面打一些錢,足夠你們用了。”
溫梔這一次是真的絕望至極,她紅著眼眶,最後倔強地為自己保留尊嚴道:“蔣凌瀚,我答應跟你在一起,不是因為那個,我也不需要你的錢。”說完,她狠狠地把卡摔在了地上,轉身就要離開。
蔣凌瀚在心裡瘋狂叫囂著: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為了那個,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。可他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:“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嗎?為什麼拋下你和溫希,為什麼要娶榮若,為什麼......”
溫梔離去的腳步頓住,卻根本不敢回頭,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把真心話說出來,也害怕她會捨不得。
“那些都不重要的阿瀚,你最終的選擇是這個,我就祝福你們。”
不是她不想問,而是她沒有勇氣問,她也沒有資格去問。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她對蔣凌瀚的感情到底是什麼,耗在她身上,只是浪費時間罷了。所以在蔣凌瀚有了更好的選擇的時候,她憑什麼去阻攔?
溫梔回房後就開始收拾東西。既然蔣凌瀚已經有了新的生活,她也要學會放下,自然不能再賴在這裡不走了。她收拾著自己的東西,耳朵卻一直關注著外邊。她能聽到蔣凌瀚並沒有離開,而是走到隔壁他自己的房間,一個人在裡面不知道幹什麼。
溫梔拿出行李箱,正有條不紊地往裡擺放著東西,就聽到外面突然一陣喧鬧。她放下手上的事情,疑惑地開啟門,就跟榮若看了個對眼。
“喲,你還沒走吶?還賴在這裡幹什麼,難不成是蔣家女主人沒做成,就想著賴在蔣家當個保姆也不錯?”榮若已經知道蔣凌瀚的決定,所以現在再看到溫梔,頗有底氣地諷刺道。
溫梔聽到這話,下意識地看了眼蔣凌瀚緊閉的房門,卻見那個平時聽不得自己一丁點壞話的人,此時半分動靜都沒有。
房間裡的蔣凌瀚怎麼會沒聽到榮若這難聽的話,他好幾次都忍不住站了起來。卻在手放到門把手上的前一秒退縮了。
他不能出去,不然一切就前功盡棄了。如果離開自己,這些溫梔都是必須要經歷的,他不能時時護著她......蔣凌瀚在心裡不斷催眠自己,半晌後狠狠一腳踹在床腳,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似的。
溫梔有些失落地收回眼,平靜地回道:“不麻煩榮小姐親自過來送我了,我收拾好東西就走。”
榮若自然是把溫梔剛才的小動作收在眼裡,心裡劃過一絲狠毒,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:“收拾東西?這蔣家有什麼是你可以收拾帶走的嗎?”
溫梔抬眼,不明白她這麼說是想要幹什麼,卻聽榮若繼續道:“溫梔,你當時可是身無分文進的蔣家,你又沒有經濟來源,如今這些東西,應該都是用蔣家的錢置辦的吧?既然如此,那這個家裡就沒有你的東西,你還收拾什麼呢?”
說著,榮若輕蔑地掃過去一眼,上前把溫梔手裡還沒來得及放下的衣服狠狠摔在地上。
溫梔憤怒地回望過去。她這下是知道榮若的意思了,無非是想讓她淨身出戶,看著自己被狼狽地趕出蔣家。
可明知道她是故意刺激自己,溫梔卻還是偏要賭這一口氣。
她進門把溫希帶出來,看著榮若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你說這些東西是蔣家的,我卻不是蔣家的人,可以,那這些我用剩的,就留給蔣家未來的女主人來用吧。”
話說完,溫梔就帶著溫希頭也不回地走出公寓大門,那些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就那麼被留在了原地,保持著之前的樣貌。
她臨走前,最後看了眼蔣凌瀚的房門。她一點也不怪他,之前那四年,如果不是蔣凌瀚,她很可能根本就撐不過來,這都是她欠他的。
榮若面色鐵青地看著溫梔離去的背影,憤恨地罵道:“你胡說什麼,誰要用你用過的東西啊!”可不管她怎麼喊,已經走遠的人卻一句都聽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