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偶爾傳來悅耳的鳥鳴和樓外孩子們嬉戲的笑聲,溫梔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手臂、肩膀、小腿、大腿上的傷痕輕輕嘆了口氣,慢慢起身去拿醫藥包給自己處理傷口。
蔣母看到正在吃力忍痛處理傷口的溫梔整個內心被都愧疚填滿,她走回去坐在溫梔旁邊,輕輕的慈愛地拍了拍溫梔的頭,說:“受苦了孩子,是我們蔣家對不起你,你放心我們蔣家一定不會愧對於你的!溫梔啊,你是個好女孩,我們兒子真的很愛你,你一定不要放棄他啊,他只是被歹人威脅,迫不得已所以才和那個女人結婚,現在被注射毒品嗚嗚嗚,我的孩子啊為什麼怎麼苦啊啊啊!!!”
“母親,我知道的,沒事你放心我不會愧對你們家兒子的,我也知道他是被人所逼迫,沒關係的,我都知道。”溫梔看著自己的傷口回覆道。
房間裡的蔣凌瀚也漸漸安靜的睡著了,窗外的陽光照到薄薄的被子上,鳥鳴依然是如此的悅耳,收拾好自己傷口的溫梔看著這溫馨溫暖的畫面,內心不知道是什麼感受什麼滋味。
夜幕悄悄降臨,剛剛還在唱歌的小鳥已經回巢睡覺了,溫梔坐在電視機旁邊,看著關於近期的國際新聞,她看著科技經濟貿易發展如此迅速,她想起來自己和那個男人的愛情,就如同股票一樣起起伏伏,內心五味雜陳,酸甜苦辣她都嘗過,為了他,自己不知道付出多少,卻到頭來如同王氏股票一樣崩盤了。此時她聽到了蔣凌瀚房間傳來呻嚶的聲音,他端起桌前的溫水起身去照顧蔣凌瀚。
蔣凌瀚從昏睡中甦醒過來,他還依稀記得在睡著之前自己的對溫梔的辱罵暴怒,自己對溫梔的動手動腳,他看著這個逆著燈光如同天神降臨一般的女人,自己內心的愧疚後悔害怕如同潮水一般將他淹沒,他甚至不看低頭看她,不敢和那溫柔又擔心的眼神對視。
當他低下頭不敢和溫梔注視的時候,他發現溫梔身上的傷都被繃帶包起來了,他覺得如果自己再發病久一點,溫梔會被包成木乃伊。事此,蔣凌瀚內心更加愧疚,他從床上起來,接過溫梔手上的水,放在了桌子上,準備抱住溫梔,溫梔輕輕推開他的雙手,說:“不用。感謝我,這是我應該的,你好好休息吧,你現在很需要休息。”蔣凌瀚只好喝完水,坐回到床上。
晚飯做好了,放在桌子中心的是一盤香味肆意的魚頭湯,碩大的魚頭漂浮在淡黃半透明的湯中,魚頭上撒著精心製作而成的薑絲蔥絲還有香菜。那如果活魚的魚眼睛彷彿正盯著他一樣,除此之外還有醬香味肆意的紅燒肉,那些簡單的家常菜使的蔣凌瀚內心特別溫暖。
他拿起筷子準備吃那鮮嫩的肉,突然他僵住,溫梔奇怪的看著他,問:“怎麼了?”蔣凌瀚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桌子上的飯,衝回房間裡,留下一家人懵逼的現場。“爸媽,我去看看他怎麼了。”溫梔也慌慌張張的跑向蔣凌瀚的房間。
蔣凌瀚衝進房間,拿起床頭的繩子將自己幫在床頭,他看著放在床頭的杯子,內心卻想起那毒品銷魂的感覺,那感覺一陣一陣襲擊著蔣凌瀚的神志。他抱住自己的頭,趴在床上。
溫梔看見這一幕,內心一陣複雜,她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是自己卻無能為力,只能默默的關好房門準備退出。
“站住!!我讓你走了麼,不知好歹的女人,這一切都是因為你!”蔣凌瀚怒罵著,隨手抓起床頭櫃上的一盞檯燈,狠狠向著溫梔砸過去。
溫梔心裡一驚,堪堪躲過飛向自己的檯燈,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蔣凌瀚。她一直以為蔣凌瀚毒發時是會失去理智的,是誰也不認識的,可現在聽他這話,明明是記得一切,故意衝著自己來的。她不知道這是蔣凌瀚的真心話,還是失去理智後的胡言亂語,可不管是哪一種,她都沒辦法接受。
“你有什麼臉躲?!都是因為你,我跟我多少年的兄弟反目成仇。你說你怎麼當時就偏要嫁給他呢,為什麼又偏偏要遇見我啊?他那麼對你,敲碎你手腕,甚至還打算把你賣給我,他都這麼對你了,你為什麼還不走啊,你犯賤是不是你!”蔣凌瀚現在整個人已經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,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,強烈的暴怒情緒讓他完全遵循本能,想毀滅眼前的一切。
溫梔哭著向後退,脊背卻重重撞在門框上,避無可避。
蔣凌瀚卻並不想放過她,“還有溫希,你一個人帶著她能給孩子什麼好的未來,不過都是在耽誤她!如果是這樣,你還佔著那個撫養權幹什麼啊?”
不得不說,蔣凌瀚這句話是實打實地紮在了溫梔的心裡。
“你別說了,別說了......你明明知道溫希是我最後的希望,是我的底線!”溫梔崩潰地大喊道。
她一面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,她的阿瀚不會這樣對自己的,現在只不過是因為他失去理智,這些話都不是他的真心話......可雖然心裡這麼想著,但那些刺耳的話卻一字一句蹦進自己耳朵裡。
溫梔受不住地拉開門,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,身後蔣凌瀚的話卻像是長了翅膀一樣,還跟在她身後緊追不捨。
蔣凌瀚這次的毒發來勢洶洶,一個小時過去竟然,竟然一點要消停的意思也沒有。
溫梔剛才被蔣凌瀚那麼說過,此時把自己鎖在臥室裡。蔣母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,她也沒有臉再去求溫梔照看蔣凌瀚,只好收拾好一切,自己打算過去。
只是人還沒走到門口,卻聽大門那裡傳來一陣門鈴聲響。
按理來說,這是蔣凌瀚新置購的房子,除了他們三人外不會有人知道,也不知現在是誰來拜訪。她疑惑地開了門,卻在門外看到一張自己再也不想看到的臉。
“你還來做什麼,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。”蔣母強壓著心裡的怒氣,面無表情地對門外的蔣父說道。
“麗蓉,我知道我之前乾的那些事讓你傷透了心,但我今天就是來求你原諒的,你讓我進去說話好不好。”蔣父哀求道。
蔣母看著蔣父這幅厚臉皮的嘴臉,心裡一陣冷笑。怎麼,這是見榮家大勢已去,自己之前乾的那些事沒有了靠山撐腰,所有又想回頭來求自己的原諒,好兩頭都不失?天下哪兒來這樣的好事!
“看來我之前的勸告你沒有聽,我說過了,這麼大年紀,做人要點臉。你今天這個行為,真是敗壞了在我心裡最後的一點形象。”蔣母到底受過多少年的大家閨秀的教養,再難聽的話也說不出來,又怎麼會是蔣父這種商場老油條的對手?
蔣父還是不死心,如果榮家真的倒了,那他可就沒有退路了。現在唯有求得蔣母的原諒,自己才不會事業家庭兩頭空。
“麗蓉,我知道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我知道阿瀚現在很痛苦,我這個當爸的也很難受,你就當,就當讓我去見見他,行嗎?”
這句話可是戳中了蔣母的火氣點,她再也壓制不住心裡的憤怒,上前一把拽住蔣父的領子,就把人往蔣凌瀚的房間裡提。
蔣凌瀚此時的毒癮還沒有過去,整個人弓著背,宛如一種獸形,發出陣陣低吼。兩人不能靠近,只是站在門邊遠遠看著。
蔣父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,他以前只知道戒毒會讓人痛不欲生,可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。可如今蔣凌瀚的這個樣子,卻是實打實地把他驚到了。
他再怎麼冷血無情,那裡面的人到底是他親兒子,乍然看到這種場景,心裡還是心疼得緊。
蔣母看著蔣凌瀚這樣,掩面低泣道:“你還知道阿瀚他難受啊,你還知道你是他爸啊。你不是想見他嗎,我這就讓你看看,讓你看看你還有什麼臉再來見我們!”
蔣父被眼前的場景和蔣母的一番話刺激的無地自容,好半晌才垂下頭,悶悶地回了句:“我豬狗不如,我對不起你們母子......”
可除了此刻無力的道歉,蔣凌瀚受到的傷害他卻半點彌補不了。
裡面蔣凌瀚痛苦地聲音時不時傳進他的耳朵裡,蔣父似乎待不下去了,匆匆轉身喪氣地離去,背影頗顯狼狽。
蔣母看著他離去的樣子,沒有再開口挽留。走吧,走了就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......
窗外的小鳥在樹枝上梳理自己的羽毛,這些天他經常聽到一個男人在自己房間裡大吼大叫。
此時房間內,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姐姐在旁邊臉色難看的看著在床上發瘋的男人,男人一臉猙獰,並且一直口吐芬芳,逮到一個人就開始口吐芬芳,如果可以可能男人會一直活在芬芳的花園裡。
溫梔為了照顧他,每天給他端茶送水,洗臉刷牙,急急忙忙就怕把他照顧不好,就像一個母親在關心自己即將上路的孩子一樣噓寒問暖,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工作去和朋友聊天,甚至只能在聊天APP上和網友談人生聊夢想,沒有時間去感受shopping給自己帶來的快樂。所以溫梔只能在貼吧上調侃自己的生活。沒想到自己天天蓋的貼吧樓居然變成了熱門話題,溫梔也小紅了一下下。
蔣母也每天都在關心這個隨時都會發瘋的兒子,每次看見犯病的兒子內心都一陣心疼,內心憋了一肚子火,但是不能再兒子面前罵人,不然只會讓兒子更加暴躁難以想象,看著兒子被溫梔細微的照顧,溫溫柔柔的安撫下平靜下來,內心更加生氣。
她離開房間,走到客廳看見正在看新聞聯播的蔣父,怒氣值達到爆表。“你還有臉在這裡看新聞,兒子都這樣了!還在這裡看這種和你沒有一點關係的股票新聞。你看看你自己,還想掙大錢,你配麼你!”蔣母怒吼到,蔣父臉如豬肝色,“一天天的拿個幾個臭錢連孩子都幹賣,我看你也是
得腦癱了才會這樣幹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