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梔看起來有些疲憊,長話短說道:“溫希今天去理髮,結果想起了生病時候把頭髮剃光的樣子,我就重新帶她去做了個造型。”她特意隱瞞了今天和紀衡見面的過程,也是不想讓蔣凌瀚多心。
蔣凌瀚聞言,又抱起溫希好好打量了一番,“是嘛,我就說溫希怎麼今天看起來不一樣了。”
溫梔現在心裡亂得很,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,卻又聽蔣凌瀚說道:“我下午洗了衣服還在洗衣機裡,你等會收拾好後去晾一下,我現在去做飯。”
溫梔應了聲,心不在焉地去取衣服和衣架。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今天紀安陽和尹湛跟她說的話。
“你要正視自己的內心。”
“感情這種事都是要看你自己的。”
她想不通,自己難道還對紀衡有感情不成?那以前的自己受過的傷,都算什麼……溫梔正胡思亂想著,沒注意手下,不小心拿著晾衣架的鉤子狠狠劃過手背,蹭出來一道血痕。
“嘶……”溫梔輕撥出聲。
還沒走遠的蔣凌瀚聽到溫梔的聲音,立刻過來,拉過她的手仔細檢查,出聲道:“怎麼這麼不小心,晾個衣服都能弄傷手,以後我可不敢再讓你幹活了。”
蔣凌瀚說著,拉著溫梔去給傷口消毒。
溫梔低下頭,看著面前這人細心地給自己處理傷口,長長的眼睫毛一扇一扇地,剛才那臉上一瞬間的擔心做不得假。
溫梔,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……
溫梔正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,突然聽蔣凌瀚冷不丁地出聲道:“你今天,去見了紀衡吧。”
溫梔的身子猛地一頓,下意識地就要抽回手,卻被蔣凌瀚死死扣住。
“我,今天是安陽帶著溫希去的理髮店……”溫梔想解釋,可再多的話卻說不出來了。
蔣凌瀚輕笑了一聲,開口道:“你那麼緊張做什麼,我又沒說不讓你們見面。那是你的自由,我干涉不得。”
蔣凌瀚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。有些話他說不得,他害怕把這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後,他就會徹底地失去溫梔了。
他其實什麼都知道,和溫梔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,溫梔的任何情緒他都能敏銳地感覺到。他能感覺得到,溫梔其實一直沒有放下過紀衡。如今紀衡的改變,更是動搖溫梔內心的一把利器。
其實這麼長時間,都是蔣凌瀚在自欺欺人罷了。他不想承認溫梔跟紀衡之間的感情,不想承認這場跟紀衡之間的賭局,其實他從一開始就輸了。
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,已經這樣了讓他還怎麼放手啊……
溫梔還沒從蔣凌瀚的話裡回過神來,卻見他已經把傷口處理好,打算轉身走了。
溫梔心裡一急,張口就叫道:“蔣凌瀚,過去的事情我不會忘,但是我也想有我自己的新生活。”
溫梔說完,略帶期待地看過去。這麼說,他應該能明白吧。
蔣凌瀚離開的腳步立刻頓住,有些僵硬地轉過身。在溫梔還沒反應的時候,他突然問道:“溫梔,我們結婚吧……你願意,嫁給我嗎?”
他承認,自己有賭的成分。是最近紀衡的改變給了他刺激,也是溫梔最後的那句話給了他勇氣。
溫梔有些楞,她倒是沒想到,自己那句話作用那麼大。只是要說結婚的話……
蔣凌瀚一直觀察著溫梔的反應,見她是這個表情,強壓下內心的失落,故作輕鬆地笑道:“沒事,我知道你還沒走出來,我可以給你時間……”
“我答應你。”沒等蔣凌瀚說完,溫梔突然出聲打斷他的話,隨後還衝蔣凌瀚安撫地笑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