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溫梔給溫希掖好被子,在心裡給自己打氣。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,溫希的心是向著自己的就行。
次日,溫梔看著溫希進了幼兒園,才放心地轉身離去。
卻沒想到,溫希在溫梔轉身後,並沒有進教室,而是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操場走著,最後躲到滑梯下面,一個沒有人看到的地方。
她看著面前剛從土壤裡冒了個頭的小苗,淚珠一顆顆砸進泥裡。
她和媽媽已經過得很辛苦了,為什麼還是有人見不得她們好,還是想拆散她們?她想起來以前家裡一個阿婆說的話,她說:“小希,好人都是有好報的,老天爺在天上看著呢。”可是她跟媽媽都是好人,為什麼這個好報一直不來呢……
溫希起先還是小聲地抽泣,最後索性放聲大哭起來,卻沒想到這個哭聲竟招來了一個人。
“喂,你為什麼要哭?”
溫希猛地止住哭聲,還因為停得太快,小小地打了個哭嗝,惹來對面人一個嘲笑的眼神。
她不好意思地抬頭看去,發現是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,便又放下心來,不再理他,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傷心事裡。
可面前的小男孩似乎不是這個想法,他見溫希不理自己,順勢坐了下來,嘰嘰喳喳地說開了。
“我叫鬱寒,你叫什麼啊。”
“溫希。”溫希不太想理他,興致缺缺地回覆道。
卻沒想到鬱寒聽到這個名字,倒是愣了一下。他在心裡默唸著溫希的名字,嘴角悄悄勾起,若是這樣的話,那他就更得問問了。
“那溫希,你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哭啊。”
溫希一向不太喜歡對陌生人講自己的事情,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,看著鬱寒,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傾訴欲。
“我一直跟媽媽兩個人生活在一起,本來一切都挺好的,但是前段時間出現了一個人,自稱是我爸爸,非要拆散我和媽媽,把我帶走,見媽媽不同意,他昨天還叫來了據說是法院的人幫忙……”
鬱寒聽著溫希的敘述,漸漸皺起了眉頭。如果這個溫希確實是餘阿姨的孫女的話,那這些事就必須得讓餘阿姨知道了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,溫希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,不再說話。鬱寒看著面前縮成一團的小人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。
“我保證,那個人搶不走你的,你一定還可以跟媽媽生活在一起。”鬱寒信誓旦旦地保證道。
溫希看著面前這個笑得一臉篤定得小男孩,也不知道怎麼,就信了他的話,甜甜地點了點頭。
這一下倒是搞得鬱寒不好意思起來,他起身道:“快起來吧,我送你去教室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地向前走去。
確認溫希進了教室後,鬱寒轉過身,表情晦暗不明。
九盛集團樓下,鬱寒出現在大門口,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,直接按下通往高層的電梯。
董事長辦公室外,秘書看到來人,恭敬地說道:“鬱少爺,董事長在裡面。”
鬱寒點點頭,推門進去。
“小寒?你今天不是說去幼兒園嗎,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?”餘瓊放下手裡的筆,抬頭驚奇道。
鬱寒一進門見到餘瓊,和剛才門外冷若冰霜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。他跑過去親暱地搖了搖餘瓊的胳膊,說道:“小寒這不是想來看看餘阿姨嘛,怎麼,你不歡迎我來啊。”
餘瓊看著這孩子又開始沒個正行了,不禁好笑地搖搖頭,卻聽鬱寒又接著說道:“餘阿姨,我今天在幼兒園碰到溫希了。”
餘瓊一聽,來了興趣,示意他接著說。
“但是她和她媽媽好像碰到了一些事……聽她的意思,似乎是她爸爸這次回來,想透過走法律程式要回溫希的撫養權。”鬱寒皺著眉說完,探尋地看向餘瓊。
餘瓊聽到這話,也是大吃了一驚,這些事她從沒聽溫梔跟自己說過,只怕是不想麻煩自己,打算一個人應對。
“這孩子,有什麼事從來也不跟我說……”餘瓊頓了頓,又道:“我知道那個男人,只是如今溫梔並未告訴我這些事,肯定是不想我知道,那我又怎麼出面解決呢……”
餘瓊自言自語地說著,卻沒想到鬱寒突然湊上前,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。
餘瓊聞言,眼睛立即亮了幾分,讚賞地看著鬱寒,鬱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吐了下舌頭。
按照鬱寒的提議,餘瓊立刻起草了一份檔案,帶上東西就去找了溫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