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蔣家人眼裡,他也只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。
他冷笑了一聲,隨口道:“別又把我扣住,再不讓我見你們母女兩個就是好的。”
誰也沒有想到,這句話居然一語成真,居然當真讓蔣凌瀚說中了。
三天後。
溫希的兒童房裡,溫梔摸了摸小姑娘的頭,拿著手機急匆匆地走到了陽臺上,神色有些憔悴:“喂,是蔣先生麼?”
“是我。”
溫梔的心臟立刻跳到了喉頭上,她壓低了聲音:“你現在怎麼樣?”
蔣凌瀚的聲音低沉而煩躁,像是壓抑著一陣即將爆發的狂怒:“這兩天有沒有人去找你們的麻煩?”
溫梔搖了搖頭,吸了一下鼻子:“沒有……”她近乎於無意識地纏繞著自己的裙邊:“就是小丫頭這兩天見不到你,有點蔫兒了。”
溫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,悶悶地抱住了母親的腿,眼巴巴地看著她:“是爸爸麼?”
溫梔心頭一酸,把小姑娘從地上撈了起來:“嗯,是爸爸。”
這頭的蔣凌瀚臉色越發鐵青,卻迫著自己柔和了語氣,哄了小丫頭一會兒,好歹把小姑娘逗得有了笑的模樣,便讓溫梔把人抱開:“別墅附近有安保,若是程珊珊再登門,你不用理她。”
男人的聲音異常冷漠:“直接讓保安把她轟出去就好!”
手機那邊又響起了一片嘈雜的聲音,溫梔聽到那邊傳來一聲堪稱是歇斯底里的咒罵,臉色一白,下意識的緊緊地抱住了懷裡的小丫頭。
“我絕對不要這樣骯髒的兒媳婦進門,髒了我們蔣家的門檻!”
蔣家老宅裡,蔣凌瀚臉色僵硬地看著自己的母親,深吸了一口氣,勉強將那陣暴怒壓了下去,對著手機那頭的溫梔道:“不要擔心,我馬上就能回去了。”
說把電話就被人突兀地結束通話了,溫梔抿了抿唇,把手機放到了一旁,慢慢地抱緊了懷裡的小姑娘。
秋雨零零落落,一天冷似一天。
不過才三天過去,屋外樹上的葉子幾乎已經落盡了。
蔣家那頭……
溫梔苦笑了一聲,心裡面一片冰涼。
她心知肚明,那頭是決計看不上自己的。
就算沒有程珊珊,蔣家也會重新找一個合適的大家閨秀塞給蔣凌翰的。
她茫然地想,現在逐漸習慣的安穩日子,還能繼續維持下去嗎?
不知不覺間,已是入夜時分。
平常蔣凌翰在家時,這段時間一般是父女兩個在客廳裡一起打鬧玩耍的,這幾天蔣凌翰不在,小丫頭雖然嘴上沒說,可是整個人都蔫噠噠的。
吃了晚飯後沒多久,小姑娘就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溫梔坐在昏沉沉的客廳裡,輕輕撫摸著小姑娘的背,腦袋裡面空空蕩蕩的,神遊物外的發了一會兒呆。
該何去何從……煩惱自心頭湧了起來,竟是無窮無盡。
手機便在這時震動了一下。
田:?
雖然之前約定好的畫稿早就已經交過去了,溫梔也婉言拒絕了田編輯想要再次約稿的請求,只是兩個人之間的聊天成了習慣,這段友誼竟然也就這樣維持了下來。
小雛菊:晚上好。
螢幕那頭的紀衡卻是皺了一下眉毛,直覺有哪裡不太對勁。
溫梔平常在聊天時,特別喜歡用那些自己手繪的表情包,發表情包發的甚至比說話還要多,今天卻只有這蔫噠噠的三個字……
田:不舒服?
他皺著眉頭坐在書房裡面,好半天才等到小雛菊的頭像再次跳動: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