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幾天去財務處那邊和同學閒聊的時候,她偶然發現前段時間紀衡的支出有一些很奇怪的波動,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數目支出,而且方式還全都是紙幣。
當時她和財務還以為是公司裡面有人在紀衡賬上做了手腳,細細一查才發現,紀衡居然是把那些錢花在了瓊脂裡。
再往深裡一探,溫梔的事兒也就水落石出了。
她本來就氣得厲害,今天越發難受,氣急之下,連敬稱也不想說了:“紀衡,你行行好吧,那也是個活生生的人,會笑,會跳,會難受的!”
紀衡臉上的表情很狼狽:“我以前做了錯事。安陽……我想,我想好好補償她。”
他聲音乾澀,一字一句道:“她值得更好的人生。”
紀安陽翻了一個白眼兒:“免了,人家在遇到你之前活得好好的,離開你之後估計也活得不差。你就省下這些折騰吧!”
這事兒在她心頭壓了多年,此刻看著紀衡,越想越來氣:“你話說的輕巧,補償她——你能補償的回來嗎?溫梔當年嫁進來的時候,婚禮上你就讓她沒臉。”
她掰著指頭,細數紀衡這些年來的惡行:“讓她在圈子裡面一點尊重都得不到——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報上更是把她寫成了一個殺人犯!”
她深吸了一口氣,把手裡的檔案拍在了桌子上,壓低了聲音:“還有那個孩子!哥,這麼多年了,每回叔叔嬸嬸說孩子的時候,我的心都要顫一下,你倆明明是有過孩子的……”
她眼裡難掩失望:“但凡你當年能夠在意她一點點……”
是啊,他們倆之間,曾經是有過一個孩子的。
紀衡臉上一片麻木,坐在原地,被那些話刺得遍體鱗傷,動彈不得。
紀安陽深吸了一口氣,直起了腰,恨聲道:“我只恨當年沒有及早幫她脫離苦海!”
紀衡眼睜睜地看著紀安陽氣沖沖地走了出去,心裡面有千言萬語,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辦公室裡面的窗戶大大的開著,狂風呼嘯著衝了進來,將辦公桌上的檔案吹得一團亂。
閃電將天空一劃兩半,雷聲轟然大作,紀衡僵坐在原地許久,終於還是咬牙站了起來,匆匆下了樓,走進了暴雨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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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星期後,紀氏集團,總裁辦公室裡。
“你和我哭有什麼用呀?你當年嫁進紀家來,是來做我老婆的嗎?”
紀安陽坐在辦公室裡,不勝其煩道:“楊小姐,這裡是公司,我也是有工作的人。紀衡是紀衡,我是我,你在我這裡把眼睛哭瞎了,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呀!”
電話那頭的楊夢瑤哭聲更盛,話不成句:“他在……他在我的旁邊叫溫梔……叫溫梔的名字……”
“你讓我怎麼甘心,安陽,你讓我怎麼甘心!”
楊夢瑤一會兒是壓抑不住地咒罵,一會兒又是嚎啕大哭,全然沒了世家大小姐的高貴典雅,讓身邊的人都煩躁不已。
紀安陽煩躁的吐了一口氣,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,吩咐一旁的秘書:“記住這個號碼,以後只要是她,一律不準往進接!”
“是。”
秘書小姐很乾脆的應了下來,卻還是有一些遲疑,她手裡面抱著一個iPad,咳嗽了一聲:“還有一件事,副總,溫氏那邊……”
紀安陽挑了挑眉毛,將那個iPad接了過來,大大方方道:“他們的股價又下跌了,對不對?”
“是。咱們集團撤走合作之後,股民和股東都得了訊息,撤走了不少投資。”
秘書點了點頭:“他們損失了很多。如果照著這個態勢一直髮展下去的話,恐怕是會傷及根本,很多年都緩不回來了。”
“賣姑娘得來的東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