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了起來,眼睛死死的盯著紀衡,生生把那枚戒指踩在了自己的腳下,卻也沒有管它,還要往前衝,去滅那老婦人的口。
“溫喬,不許再犯傻!”
溫父把自己的女兒拉了回來,氣得厲害:“你要幹什麼?你要當著大家的面殺人嗎!”
紀衡卻是彎下腰去,將那枚戒指撿了起來:“我還當你有如何寶貝它……”
他漠然將身子直了起來,想要將這可笑的戒指扔出去,卻又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。
“那也是二小姐的東西!”
身後的老婦人驚呼了一聲:“那是大小姐從她那裡搶來的。二小姐還因為這個求了她很久……”
“因為這個,二小姐還生了一場重病,小姑娘一個人躺在醫院裡面,主母壓著我們,不讓人去照看她。”
老婦人絮絮叨叨的,對這事情耿耿於懷:“幸虧二小姐挺過來了……”
“你說……”
紀衡好像突然忘記了該怎麼說話一般,語氣變得很奇怪,臉上的表情也是一陣恍惚,幾乎於到了猙獰的地步:“這個戒指,原來是溫梔的?”
老婦人點了點頭,斬釘截鐵道:“是,這事兒我記得很清楚。當時二小姐灰頭土臉的回到家來。身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傷口,我怕她是遇到了什麼意外,還陪伴了她好久。”
“那時候她手上就握著這個戒指,可惜後來被溫喬搶走了……”
溫喬也徹底撕破了臉,表情猙獰:“一個戒指有什麼好值得說的!我們溫家養了她這麼多年,難道還不值一個戒指嗎?”
她陷入了一陣癲狂:“紀衡,你不是愛我嗎,你來愛呀!只有我一個人對你是真心!”
她說話有些顛三倒四,到了這時,她反而是一片真心實意:“那會兒我年紀小,怕和你在一起會耽誤了我的事業……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錯了,我會改正的!”
“紀衡,你娶我好不好?我會為你生好多寶寶,我們會非常幸福的!”
紀衡卻只是垂著頭站在那裡,握著那個戒指,戒指尖銳的邊緣刺到了他的手掌裡,鮮血流了出來,一滴接著一滴。
心裡的痛苦卻沒有絲毫停息的徵兆,愈來愈烈,讓他幾乎有些站立不穩。
“活得似個笑話一般……”
好久之後,他竟然低低的笑了起來。
笑聲卻是淒厲,好像是帶著血淚從心裡流出來的一般,聽的人心中揣揣。
“我還當自己是什麼情深意重之人——這麼多年,這麼多年……”
紀衡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,他將那個帶著血的戒指放入了大衣裡,和鐵盒子放在了一處。
他漠然抬起頭來,再也懶得去看溫喬一眼:“我總覺得她有些像你……”
“原來壓根就是認錯了人。”
“愛的荒唐,恨的可笑。”
“只是……只是白白耽誤了她。”
原來那個時候,她說的竟然都是真的。
“阿姨……跟我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