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銳抓住了關鍵詞:“你?你要親自把這些大箱子運回去?”
溫梔下意識的點了點頭,茫然的看了過去:“怎麼了?”
成銳張了張嘴,有些說不出話來。
心裡突然一陣抽痛,她是怎麼度過這些年的呢?
這樣嬌小的一個女人,居然去做搬運工……何至於此!
他以前在蒙城的時候,對溫梔的工作也有所耳聞,但是真實目睹之後,還是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力。
現在對於溫梔的感覺,與其說是憐憫,不如說……是敬佩。
溫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走到了那些被她小小的身材襯托得格外碩大的箱子旁邊:“其實我做這些還挺有天賦的,工作的時間長了,做事情的時候就沒有那麼累了。”
成銳專注的看著溫梔,心裡感慨萬分。
他的手抬起來,似乎想要觸碰一下溫梔似的,卻又很快不落痕跡的放了回去。
他並不是一個對苦難非常敏感的人——他在醫院裡頭,見過太多苦難了。
但溫梔這樣的人還是太少見了。
他強迫自己收回了目光。
所以……才會顯得格外動人。
溫梔的聲音漸漸變小:“不過昨天晚上加了一會兒班,回來之後也沒有怎麼休息好……就……”
“這是我的名片。”
溫梔有些茫然的抬起了頭:“啊?”
成銳不由分說地把名片放在了茶几上,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:“如果有事,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成銳嚴肅道,神情很認真:“千萬不要再把自己搞到營養不良的地步,那樣對身體的損害實在是太大了。”
他頓了一下:“朋友們一定都會很擔心你的。”
成銳有些不敢看溫梔的表情,往後退了一步,深深地看了溫梔一眼,又很快的移開目光,大步邁出了門外。
溫梔把他送出去後,回來時看到那張名片還是有一些茫然,但是她今天實在是太累了,便也沒有多想,隨手把它收了起來,草草洗漱之後,便和小溫希一起睡過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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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這麼溼啊?”
溫梔猛地睜開了眼睛,被一陣沒來由的心悸驚醒,她下意識的摟向了自己的女兒,卻摸到了一件溼滑。
溫梔迷迷糊糊的去開燈,寶貝不會是尿床了吧?
“溫希,溫希?”
那是血!
一片鮮紅灑在枕頭上,觸目驚心。
溫梔的心跳驟停了一秒,趕緊把小姑娘翻了過來。
果然,溫希臉上身上也全都是血,神色痛苦,眉毛糾結在一起,松也鬆不開。
“寶貝,寶貝!”
溫梔拍了拍小姑娘的臉頰,溫希只是痛苦的哼了一聲,卻怎麼也醒不過來。
溫梔深呼吸一口,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,才發現那些東西應該都是鼻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