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是……”
“如若,那人當真是莫如深,你和容清紓之間,也許能冰釋前嫌。”
“是又如何?不是,又如何?”君昭翰自哂而笑,“終歸,我再一次弄丟了她……”
“我記得,昔日,昭翰可是拒她於千里之外。”
“昔日,安瀾時局混亂,我不想將她牽扯進來,成為別人的靶子。我確實說過,此生,都不會納她為妃,只是因為,她,值得我許以後位。”
“也不知,昭翰何時對她動心了?”
君昭翰笑了,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情深……”
也許,是莫如深的不離不棄,也許是莫如深一路相攜扶持,也許……
如此種種,誰又說得準呢?
御顏熠眸光閃了閃,“昭翰,不如,你我對弈一局,若是你能勝我,我便贈你一份厚禮。”
君昭翰掩去眼底暗藏的傷痛,動作嫻熟地擺上棋盤,“安瀾、古御息兵止戈後,天下再無殺伐。你我想交戰廝殺,也只能從棋盤上過過癮了。”
御顏熠深邃清幽的目光,越過君昭翰,瞥向君昭翰身後的精雕畫屏,“希望,這一局,昭翰能全力以赴。”
“阿熠也不必手下留情!”
“自然……”
一個時辰後,整張棋盤,都被黑白棋子擺滿。
雙方每下一子,都要思慮良久。
最終,御顏熠扶了扶額,將兩顆白子放在棋盤之上,“昭翰,我認輸!”
君昭翰擰緊了眉頭,“分明,還有一線生機,為何要認輸?”
御顏熠想起什麼,嘴角揚起一抹幸福又無奈的笑容,“容清紓還在等我,若我再不回去,今晚又得打地鋪了。”
君昭翰這才後知後覺,外邊已經籠罩一層黛色,“既然如此,別讓清紓久等,明日,再於行宮設宴,為阿熠接風洗塵。”
御顏熠整理好衣襬,意味深長地對著君昭翰笑了笑,“厚禮,就在畫屏後面。”
御顏熠離開房間良久,似乎被壓彎了腰的君昭翰,都枯坐在繡墩上,一動不動。
直至天色徹底暗下來,君昭翰才稍稍挪了挪,在昏暗的房間,點亮了一盞盞燈,往畫屏那邊走去。
在君昭翰離畫屏僅有三步之遙時,畫屏後面突然傳來女子的厲喝:“別過來!”
君昭翰愣住了,眸子瞪得大大的。
這聲音,赫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莫如深。
雖然,闊別幾年,但莫如深的聲音,他決計不會聽錯。
君昭翰顫抖著聲音,“是你嗎?”
破圖後並沒有傳來任何的回應。
只看到,畫屏後的人兒,在房間內燈光的輝映下,身影微微一顫。
君昭翰試探地向前靠近,剛一邁腳,又是慌忙的驚呼,“不許靠近!”
君昭翰眼眶都紅了,“好,聽你的。”
比起,漫漫人海中,再也找不到莫如深的蹤跡,他寧願面對可望不可即的莫如深。
至少,莫如深在他的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