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的莫如深,就像是天上的太陽,明豔動人,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可是,現在的莫如深,褪去了一身的野性,就像是被套了一層枷鎖,和深宮中的其他女子無異,處處小心謹慎,連說句話都要斟酌再三。
容清紓望著這毫無銳意稜角的莫如深,心裡特別不是滋味。
可是,這裡是安瀾的京城城門,人來人往的,著實不是說話的地方。
容清紓最終,也只是朝莫如深微微一笑,“嗯,久等了。”
“清紓,皇上今日公務繁忙,特讓我出城親迎,先帶你們去驛館稍作歇息。今晚,便會在皇宮設宴,為你們接風洗塵,還請二位勿要怪罪。”
容清紓仍舊輕笑著,只是,這笑容當中,多了幾分無奈,“無妨。”
莫如深按照禮制,規規矩矩地將容清紓送至驛館後,便向容清紓告別,連敘舊的打算都沒有。
還是容清紓抓住了莫如深的手腕,“莫如深,等等!”
“清紓,你我如今各有立場,我若在驛館久留,難免惹人口舌,也會讓皇上為難。”莫如深朝容清紓深深地頷首,一個用力,便將容清紓的手掰開了,“所以,抱歉了。”
莫如深話一說完,便扭頭離開了驛館。
容清紓望著空落落的手心,那股難以言說的苦澀又湧上心頭,“顏熠,好像,真的回不去了。”
御顏熠握緊容清紓的手,“我一直都在,永遠都不會變。”
“顏熠,你說,今晚我看到王兄,他會不會也拒我於千里之外。”
其實,這一切,容清紓都早有預料。
她知道,兩國遲早都免不了一戰,她選擇了御顏熠,便不能再奢求其他。
可是,當她到了這一片土地上之後,看到昔日無話不談的故友莫如深,對她客氣疏離,她心底實在不是滋味。
御顏熠這一次,沒有回答容清紓。
顯然是預設了容清紓的話。
很快,便到了夜間。
也就是莫如深所說的,君昭翰在皇宮設宴,為他們接風洗塵的時辰。
可是,外邊沒有任何人前來傳報,請他們入宮。
詢問驛館的侍衛,他們對容清紓的態度也是冷冷淡淡、愛答不理的。
就好像,他們不知道容清紓和御顏熠的身份,更不知道,他們已經到達了驛館一樣。
御顏熠深色淡淡,輕柔地撫摸著容清紓的腦袋,“安瀾還會晾著我們幾日,這幾日,你想去哪裡遊玩?”
其實,容清紓並沒有什麼遊玩的心思,只不過,御顏熠這顯然是在安慰她,她也不能辜負御顏熠的心意,“你不是說,要去安瀾的樂迦山拜月老嗎?”
“好,明日我們就去樂迦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