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分明一眼便能識破,可容清紓不願,他也不能勉強。
只不過,御顏熠被容清紓這麼幹晾著,還是不甘心,想要一個解釋和說法。
容清紓半掩著唇,湊上御顏熠的耳畔,輕柔又狡黠地賣關子,“等你下次來接我時,你就知道了。”
等到下一次,無論她是否分娩,無論御顏熠是否想要,這孩子,都毫無疑問,能夠保下來。
“下一次……”御顏熠嘆了一口氣,言語既無力,又像是如重千鈞,“有風遷宿在,韶國,確實比古御安穩。”
容清紓好說歹說,終於在大年初一的清晨,將御顏熠送離了韶國。
容清紓來不及沉浸於離別之傷,便收到一個讓她驚愕不已的訊息。
韶帝,駕崩!
這個訊息讓人猝不及防,沒有任何的準備。
風遷宿身為韶帝唯一的皇子,毫無疑問,要進宮為他守靈。
只不過,陪風遷宿進宮的,不是風遷宿的正妻韓織歡,而是她這個身份尷尬的容清紓。
這已經是容清紓第三次詢問韓織歡了,“韓織歡,你確定,要我代你進宮?”
“這次場合隆重,韶國所有的文武大臣,都會進宮。那些朝臣眼光犀利,一眼便能認出我。正值遷宿哥哥繼位的關鍵時期,不能因為我,讓遷宿哥哥的心血打水漂。”
容清紓抽了抽嘴角,“所以,你就讓攝政王的心血付之東流?”
攝政王為了奪得皇位,殫精竭慮二十餘載,韓織歡為了攝政王,也不惜一切血本。
結果,在這種關鍵時候,韓織歡卻毫不猶豫的站在風遷宿那一邊。
“未嫁從父,既嫁從夫,遷宿哥哥才是和我共度終身之人。”韓織歡給了容清紓一記白眼,“容清紓,別忘了,你和遷宿哥哥是一條船上的人。”
“韓織歡,你確定,我的身份,合適?”
韓織歡去,是關於悖逆人倫。
容清紓過去,那可是國仇家恨。
有不少臣子都記恨著君昭瀚,害得他們不能繼續逍遙快活。
而她,也痛恨著韶帝,害得安瀾國破家亡。
“清兒不願去,便罷了。”風遷宿示意藿藍再加幾塊金絲炭,“畢竟,我也不願去。”
容清紓抬眸望向風遷宿,不僅沒有任何的悲愴之色,甚至,還隱隱有些大仇得報的快感。
容清紓心中,多多少少猜到了什麼,“遷宿,你是不是……”
風遷宿側了側身子,正好避開容清紓審視的目光,“清兒,我不想欺瞞你,所以,你別問了。”
“遷宿,我能信你嗎?”
風遷宿緊繃的身子輕顫著,“從前、現在、以後,我們都會是殊途同歸。”
容清紓扯出一抹輕笑,“好,我幫你。”
若當真是容清紓猜測那般,容清紓卻不幫風遷宿,那風遷宿單槍匹馬,遲早會撐不住的。
風遷宿小心翼翼地試探,“當真?”
“當真!”
韓織歡見到風遷宿和容清紓默契的眼神交流,並沒有任何的buyue不悅,反而是舒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