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遷宿自問,也不是挑剔之人,可是,顏家的膳食,又硬又硌牙,跟跟幹泥巴一樣,沒有任何味道,他實在是消受不了這膳食。
若不是他每日一到飯點,就溜出顏家,跑到宮襄宸那邊吃飯,他真撐不到現在。
容清紓拍了拍風遷宿的肩膀,“再撐一段時日,我們就可以離開顏家了。”
風遷宿指了指乾巴巴的大餅,“我可吃不下。”
容清紓探出了腦袋,在門外掃視了一大圈,確定沒有任何人後,才深有同感地開口,“實不相瞞,我也受不了了。”
最讓人絕望的是,顏家崇尚簡樸,痛斥鋪張浪費,若是還是膳食剩下,可免不了一番責備。
風遷宿不斷地感慨,“真想不通,太子殿下是怎麼在顏家度過這麼多年的。”
容清紓笑了笑,“遷宿,我給你帶了些點心過來,你先吃些墊墊肚子。今日,還有你的重頭戲呢。”
風遷宿看著眼前幾個精緻的糯米粑粑,差點都要流出口水。
“遷宿,待會,我還有事要做,我們邊吃邊說。”
風遷宿有了吃的,也好說話,“好。”
“遷宿,我最近聽到訊息,御沐琛要休了聶斕,娶周蔻為妻。”
“確有此事。”
容清紓摩挲著下巴,“遷宿,你有沒有覺得,此事有什麼蹊蹺?”
容清紓心中,似乎有什麼猜測,只是還不敢確信。
“停妻再娶雖然薄情寡義,但御沐琛中意周蔻,休棄髮妻,以御沐琛的為人來說,也算不得奇怪。只是……”
風遷宿深深地忘了容清紓一眼,才繼續開口,“只是,據小道訊息,古御帝已然病逝駕崩,按理來說,御沐琛要等到國孝後,才能婚娶。”
容清紓一邊摩挲著下巴,一邊來回在房間內踱步,“更讓人奇怪的是,一旬前,玄穹便傳來訊息,說父皇已然駕崩。”
“可是,事到如今,還沒有傳出任何父皇駕崩的風聲。御沐琛即便再有本事,也無法將此事瞞得嚴嚴實實、密不透風的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風遷宿眸光閃了閃,“清兒是說,古御帝可能沒有……”
“嗯,不過,目前也只是猜測而已,還無法確定。前段時間,我已經修書一封,寄回容家。近日,便能收到容家的回信了。”
等容家的書信傳來,容清紓便能知道,如今京城究竟是個什麼局勢。
古御帝究竟是否駕崩了。
否則,沒有確信,容清紓真的不敢,和御顏熠提及。
她知道,沒有什麼,比空歡喜一場,更讓人深受打擊。
“清兒,你有沒有想過,還有一個可能。就是御沐琛壓下古御帝駕崩之事,等和周蔻大婚後,再將此事昭告天下。”
“畢竟,若是先將古御帝駕崩之事昭告天下,出於倫理綱常,御沐琛都要等到國喪後,才能嫁娶。”
“那麼,聶斕便要陪御沐琛一同守孝。古御有規定,但凡妻子陪丈夫守過孝,即便妻子犯下大錯,丈夫也不能休棄妻子。”
如此,御沐琛便再無法娶周蔻為妻。
“遷宿,你說的,我並非沒有設想。只是,我希望,父皇沒有駕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