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害怕,她真的身懷有孕嗎?
御顏熠對女子分娩的畏懼,當真到如此地步了嗎?
這時,容清紓的思緒,猶如一片亂麻,真的不知道,她到底該憂該喜。
正當容清紓頭腦一團漿糊之時,葉蕙已經喜笑顏開地望向眾人。
面上雖有幾分羞怯,但眼底為人母的喜色,卻怎麼也遮掩不住,“確實是喜脈,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。”
夏夫人更是小心翼翼地扶著葉蕙,甚至將冒冒失失的夏霽趕走,“小蕙,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,快坐下歇歇,可別累著了。”
“是,母親。”
葉蕙坐下後,眼角眉梢的喜色,還沒有散去,便期待不已地望向容清紓,“清紓,你……”
顏老莊主似乎也有些按捺不住了,一向看重規矩的他,因為容清紓,在飯桌上也破例了,目光緊緊地盯著容清紓的腹部,“小紓,你快把把脈,看看有幾個月了。”
整個廳堂,除了面色凝重的御顏熠,沉浸在為人父喜悅中的夏霽,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著容清紓。
等待容清紓把脈後,然後說出那個好訊息。
在眾人眼神的催促下,容清紓終於將手指搭在了脈搏上。
脈象浮緩、浮緊,這是……
偶感風寒的脈象。
果然,只是空歡喜一場。
果然,她子息緣薄,命裡無子。
顏老莊主察覺到容清紓眉梢一閃而逝的失落,便已然猜到結果。
只是,他的眼裡沒有任何的責備,反倒是和藹慈祥地安慰著容清紓,“如今時局動盪,你作為顏家的少夫人,許多事需要你出面,也確實不是要孩子的時機。”
容清紓抿了抿唇,心中不知是何滋味。
夏夫人察覺到此處氣氛異常,搜腸刮肚後,終於找到藉口開溜,“父親,小蕙如今有了身子,在吃食方面,多有忌口,容不得馬虎。所以,我們便不陪父親在這邊用膳了。”
夏霽見葉蕙要走,也坐不住了,“外祖父,我也……”
顏老莊主沉了沉臉,“嗯,都走吧。”
如釋重負的御顏熠,目光卻黏在了容清紓身上,見容清紓鬱鬱寡歡,輕聲細語地寬慰,“你還小,此事暫且不急。”
御顏熠一開口,似乎讓顏老莊主失去了用膳的興致,冷漠地瞥了一眼御顏熠,“隨我去祠堂!”
“是。”
對待容清紓,顏老莊主的語氣又變得極其溫和,前後態度天差地別,完全不像同一個人,“小紓,你吃好後,也來祠堂一趟。”
容清紓鬧出那麼大一個烏龍,根本沒有了任何的胃口,“外祖父,我不餓,現在就過去。”
顏老莊主佯怒地望向容清紓,“不餓也吃點東西墊墊肚子,可不能餓壞了身子。”
“可是,顏熠也沒有吃。”
顏老莊主冷漠無情地一哼,“他又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小姑娘,餓上一兩頓,能有什麼事。”
這顏老莊主,心長得也太偏了吧。
對待她這麼一個外人,都這麼知冷知熱的,對待御顏熠,就像是什麼絕世仇人一樣。
御顏熠故作輕鬆地笑了笑,“乖,一刻鐘後,再過來。”
容清紓有預感,御顏熠這麼跟顏老莊主過去,指不準,顏老莊主會如何對御顏熠下毒手。
容清紓忝著臉,笑眯眯地望向顏老莊主,“外祖父,你不也沒怎麼吃。長輩都沒吃好,我這個晚輩,在這邊吃也不安心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