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的醫館,不過幾步之遙。
只是,因為七夕,那些醫女們都拜七姐,祈求手巧,醫館裡只有一個年逾半百的老者坐診。
疫情之時,御顏熠都是挨家挨戶地送藥,容清紓又和他一同給患者看過診,那老者一眼便認出了他們。
不過,御顏熠抱著容清紓過來,卻讓老者極其詫異。
不是說,容清紓和御顏熠鬧掰了,隨時都要分道揚鑣了?
這兩人相攜而來,又是怎麼回事?
“將最好的金創藥拿來。”
直到御顏熠開口,老者才後知後覺地去拿藥,接著,領著御顏熠去往裡屋後,便立即退了出去。
御顏熠得了金瘡藥後,便去解容清紓的衣裳。
只是,解到一半後,忽的察覺到不對,“抱歉,唐突了。”
御顏熠將金瘡藥塞到容清紓手上,便慌不擇路地逃出了裡屋。
容清紓摸著手上,還殘留著著御顏熠餘溫的金瘡藥,突然笑出了聲,“原來,你還是緊張我的。”
這下,容清紓越發地有信心了。
“顏熠,你還在嗎?”
“何事?”
容清紓掀開門簾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踮起腳尖,在御顏熠唇間啄了一口,“沒事,我就是想你了。”
御顏熠抿了抿唇,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。
“民間傳說,七夕晨間之時,仙女都會下凡洗澡,用其洗澡水可避邪治病延壽。所以,人們都會在這時去河邊取水。雖然,此刻快中午了,但我還是想湊這個熱鬧,顏熠,你就陪我去一趟唄,好不好嘛?”
“回去吧,外邊都是人,免得又將傷口撞得裂開。”
容清紓抓著御顏熠的衣襬,甕聲甕氣地開口,“顏熠,你答應過,最後一次,要讓我玩得盡興的。而且,譜城外的那條河,沒有多少人的。”
御顏熠沒有開口,只是自顧自地走出醫館。
容清紓雖然失落,但也只好緊跟著御顏熠。
只是,容清紓卻驚喜地發現,御顏熠並不是拋下她回去,而是給她買了把油紙傘。
“外面日頭毒,別中暑了。”
雖然,只要有御顏熠在,容清紓一點也不在意這炎炎的烈日;但御顏熠贈她油紙傘,她還是喜滋滋地撐開了,“顏熠,你看,上面還有字。”
容清紓眼底含著脈脈的柔波,凝望著御顏熠,“既見君子,雲胡不喜?”
御顏熠對於容清紓的話,恍若未聞,直接繞過人群,施展輕功,踏著青黛色的屋簷,向城外飄飛而去。
容清紓見御顏熠絲毫沒有等她的意思,故意放慢了腳步,委屈地蹲在地上,“顏熠,我有點累了,你能不能等等我?”
御顏熠深吸一口氣,終究還是落在了人群之中;不過,並沒有回來找容清紓的意思。
容清紓也不生氣,只是將油紙傘收起,逆著人潮,避開自己的傷口,艱難地向御顏熠而去。
好半晌,終於找到了身長玉立的御顏熠。
容清紓長舒一口氣,又揚起一抹明媚燦爛的笑意,“人群中,我一眼便看到你了。人這麼多,我們很容易就走散,你牽著我吧。”
沒給御顏熠開口的機會,容清紓便抓住了他的手。
見御顏熠要掙扎,容清紓立即開口,“顏熠,就這最後一次了,以後我都不會纏著你。”
御顏熠沒有掙扎後,容清紓又得寸進尺,摟住了御顏熠的腰身,“顏熠,這麼多人,萬一撞到了我,傷口就又要裂開了,你要好好保護我。”
“麻煩!”
容清紓調皮地和御顏熠眨了眨眼睛,“不麻煩,不麻煩,我很聽話的!”
“放手!”
容清紓比御顏熠更固執,“不放!打死我也不放!”
御顏熠皺了皺眉頭,“不放手,本宮怎麼揹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