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顏熠思索了片刻後,才煞有介事地點點頭,“他還小,尚未開竅。”
“你也大不了他幾個月,那你怎麼就跟萬花叢中過的情場老手一樣。”說實話,她還真沒看出來,夏霽年紀小,還沒有開竅。
她和御顏熠能走到今天,絕對少不了夏霽的推波助瀾,若說夏霽沒開竅,那她還能說她還小,沒有開竅呢。
“我當初,確實是不通情事。可你在譜城、梅陵一次次撩撥於我,我天資聰穎,便無師自通了。至於夏霽,他常年跟在我身邊,除了你外,極少跟別的女子打交道,對於情之一事,自然也是似懂非懂的。”
御顏熠這意思,敢情他當初還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,就是因為她,才把他帶壞了。
不過,御顏熠似乎也沒有說錯,在譜城之時,他的的確確還是一個純情的少年,動不動就會臉紅害羞。如今的臉皮,是真的比城牆還厚實。
“你們顏家的男子,對於情事,都這麼愚鈍麼。若是遇上喜歡的姑娘,又不自知,等到錯過,才幡然醒悟,那豈不是成了一樁憾事。”
容清紓越想,越覺得後怕,若是當初她沒有死乞白賴地黏著御顏熠,那她和御顏熠還能走到今天嗎?
御顏熠似乎猜透了容清紓的心思,“別人究竟如何,我不知曉。但你當初若是沒有主動,也許,在你和風遷宿成婚之時,我會忍不住,跑去搶婚。”
容清紓噗嗤一笑,“那還好我當初就賴上了你,否則,我們就要錯過許多了。”
雖說,在此過程中,她與御顏熠有許多的誤會與隔閡,但也正因為這些充滿磨難的經歷,才顯得他們走今時今日的難得。
御顏熠看了看庭院中的日晷,戌時已經過了一半,眸中的不捨漸漸襲來,“我送你回府,否則,哥哥待會便要過來要人了。”
容清紓又望了望前廳的方向,“可是,小蕙他們……”
“她回杏林宗也好,也許,神機營沒有葉蕙,夏霽反而會明白她的重要性。”
“說的也是,葉蕙一直陪在夏霽身邊,他反而不能感受到葉蕙的重要。”容清紓深覺有理地點點頭,不過,又突然警惕地盯著御顏熠,“你怎麼懂的這麼多,是不是揹著我和別的女子不清不楚?”
“招架你一個,便要筋疲力盡了。我可不想自討苦吃,再去招惹別的女子。”雖說,容清紓突然問到這事,頗有些無理取鬧的意味,但御顏熠卻甘之如飴。
因為容清紓在意他,才會這般吃醋。
容清紓漾著滿臉笑意,將御顏熠拉進了書房,摁在木椅上,“你好好在太子府處理公務,容府不遠,我自己可以回去。”
就隔了一條街,到時候你送我,我送你,多耽擱時辰。
御顏熠望了望堆積如山的冰冷公文,又望了望招他喜歡的容清紓,果斷地拉起容清紓準備往書房外走去,“公文不急於一時,等送你回去在處理也不遲。”
容清紓不開心,叉著腰威脅道:“你若不乖乖處理公務,那我明日便不來赴宴了。”
想當初,御顏熠可是為了公務,夜夜奮戰到天明,可如今卻對這公文不屑一顧,時時刻刻想著和她廝混。
御顏熠一根好好的苗子,可不能被她給帶歪了,那她就對不起古御的黎民百姓了,真是要以死謝罪的。
御顏熠既傲嬌又委屈地瞥開頭,“那你回去吧。”
容清紓見狀,又抱了抱御顏熠,溫聲細語地哄著,“乖,我們明天就見面了。”
言罷,才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書房。
而御顏熠一瞥見容清紓離開書房後,便翻上了屋頂,目送著容清紓回去,見她安全地進入了容府的宅院後,才不依不捨地撤回目光。
夏霽叼了一根草,放蕩不羈地躺在假山上,看著御顏熠那副痴漢的模樣,實在忍不住調侃,“表哥,你都快變成望妻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