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闈迫在眉睫,容府也越發的熱鬧。
那些參加春闈的舉子們,每日都會慕名前來容府,拜訪才華橫溢的容千衡,與他暢談當下時政變化,治國安民方略。
容千衡為了不讓他們來來往往,打擾雲柒瓏養胎,索性聯合容延梵、周安晏、沈柯亭等人,日日在善堂講學傳道,談論天下局勢風雲。
也因為如此,不少博聞強識的學子,自願成為了善堂的教書先生。
容清紓也暫時將大婚一事擱置一邊,去尚書府,和容吟蓁一起,幫容延梵準備赴考的一應用具後,便送他去參加會試。
這一天,場外車水馬龍,裡裡外外都是赴考的學子,和送考的親友。
“雖然知道三哥學富五車,文思如泉湧,必能名題金榜,但三哥在作文之時,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哦。”
說實話,容清紓是真不擔心,容延梵會被別人比下去。
雖然天下人才濟濟,但容延梵就如眾星拱起的那一輪皎月,絕不會在他人面前黯然失色。
“此次的春闈,不僅關乎我個人的前途,更是對太子殿下的新政有至關重要的作用,我絕不會有任何的輕視。”
只有新政有收效,朝臣才不會再揪著御棠華的事情不放。
“蓁兒見三哥這般胸有成竹,那就祝願三哥科考大捷,蟾宮折桂。”
“三哥便借兩位妹妹吉言了。”容延梵眼角,突然看見疾步而來的周安晏,揚起一抹溫暖柔和的笑意,“蓁兒,也給周公子送幾句祝願吧。”
容吟蓁臉頰突然泛起一陣陣紅霞,“好。”
容吟蓁離開後,容清紓又向容延梵嘮叨了好幾句,才肯放他入場。
這時,周蔻也迎面而來,“也不知,這一次春闈,究竟是我家兄長摘得榜首,還是你家兄長。”
容清紓一臉的炫耀,“這還用說,自然是我三哥。”
“那可未必,沈公子也是有力的角逐者。”
容清紓察覺到身旁的沈柯亭,突然一噎,沈柯亭幫了她那麼多,她還真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偏袒容延梵,“沈公子真知灼見,又有一腔報國之心,說不準,最終還真有可能高中狀元。”
因為容清紓的話,沈柯亭驚得連連擺手,“容姑娘此等讚譽,我實在愧不敢當。世人皆知,三公子才華冠蓋滿京華,我又豈敢與他爭輝。”
“文無第一,武無第二,沈公子何須自慚形穢。至少,我便折服於沈公子的才學。我相信,這次的春闈,沈公子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佳績。”
沈柯亭激動地雙手都在顫抖,又害怕被容清紓發現,立即將雙手藏在袖中,“我必定全力以赴,不辜負容姑娘的信任。”
“不早了,沈公子快入場吧。”
沈柯亭對著容清紓深深地點了點頭後,才一步一步地入場。
周蔻望著沈柯亭的身影,輕嘆了一聲,“容清紓,你可知,你欠下一份債了。”
周蔻冷不防地來了這麼一句,讓容清紓有些不明所以,“我怎麼了?”
“難道你沒有察覺,沈公子待你,不只是朋友情誼?”
容清紓絞盡腦汁地想了想,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,“周蔻,你是不是看錯了,我和他的相處,從沒有任何的逾矩。”
“那是他,只對你掩藏了這份心思。”
容清紓想起以前,御顏熠對沈柯亭的防備,原來真的不是小題大做,是她反應太過遲鈍了。
“難怪,顏熠會那麼防著沈柯亭,我當初還覺得他有些胡攪蠻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