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辰,正是午睡過後。
不必說,容清紓都知道,御顏熠定然又待在書房中,處理朝中公務。
因而,容清紓捧著一支紅梅,捎上身後的玄寂,直接向書房奔去。
玄穹一見到容清紓,便俯身向她行禮,“容姑娘……”
容清紓朝玄穹略略點頭,便歡呼雀躍地推門而入,“顏熠,我看容府的紅梅開得正好,便折了一枝過來。我記得,你這裡有個白瓷瓶,配上這紅梅正好……”
容清紓穿過一層層的書架,繞到御顏熠辦公的書桌時,不僅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御顏熠,還看到了含笑的御錦黎、沈柯亭。
三人似乎在談正事,而她突然到來,都齊刷刷地望著她。
容清紓也愣愣地望著眾人,過了好一會,容清紓才尷尬地開口,“那個……你們繼續,你們繼續,我馬上走。”
容清紓丟下一句話,轉身就要跑。
這時,御顏熠卻突然叫住了她,“既然來了,便陪陪我。”
容清紓察覺到,一旁的御錦黎和沈柯亭,滿含戲謔的目光,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,“那個……你們不是在談正事嘛,我還是晚些過來吧。”
“商談許久,正好乏了,紅梅在何處?”
說話間,御顏熠已經從櫃子裡,取出一個瓶身修長的白瓷瓶。
御錦黎望著那枝紅梅,笑得意味深長,“我記得,太子王兄不喜書房有異味。”
這御錦黎怎麼偏偏長了這麼一張嘴,次次和她作對,“紅梅身姿婀娜,芳香怡人,擺放紅梅可佑人平安,鎮宅驅邪,誰說顏熠不喜歡了。”
御顏熠珍之重之地將紅梅插入瓶中,又鄭重其事地擺放在書桌上,“嗯,我很喜歡。”
沈柯亭望著那枝紅梅,一向內斂沉穩的他,竟也笑出聲來,“桃李莫相妒,天姿元不同。猶餘雪霜態,未肯十分紅。冬日裡插上這麼一枝梅,確是雅事一樁。”
“還是沈公子有眼光,等我回去後,也讓人送一枝給你……”
御顏熠突然掩唇輕咳,“咳咳……”
沈柯亭正欲答應,被御顏熠這麼一打斷,生生將話嚥了下去。。
這也吃醋?
當然,御顏熠吃醋,容清紓自然是要哄著的,“顏熠,除了紅梅,我還給你帶吃的了,都是你喜歡的。”
御錦黎當即便綁起廣袖,將御顏熠書桌上的書和奏章,都一一搬開,“正好,我們談了一個上午,還未用午膳的。”
“啊?你們還沒用午膳?”
容清紓不知道有多心疼,御顏熠身上還有傷,竟然還不知道用午膳。
沈柯亭見他們這架勢,顯然是要在書房用膳,不禁疑惑道:“太子殿下不是覺得氣味重,從來不在書房裡用膳?”
他這幾日,日日來太子府,便從未見過御顏熠在書房用膳。
容清紓還真沒想到這一點,“啊?要不換個地方?”
御顏熠淡淡瞥了多事的沈柯亭一眼,“無妨。”
御顏熠自從從了她後,還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,“那這些會不會不夠,我再回去拿些過來。”
“夠了,廚房準備了他們的。”
御顏熠給玄寂使了個眼神,玄寂立即讓人給御錦黎和沈柯亭呈上了飯菜,而御顏熠則是一人將容清紓送來的肉湯和點心,都據為己有。
“太子王兄,你又不愛吃點心,讓我和柯亭嚐嚐又怎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