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藿藍,容延朗的情況如何?可有好轉?”風遷宿用過晚膳後,途徑容延朗房間,便隨口問了一句。
“朗公子服下藥後,氣色好了很多,脈搏也恢復了正常,但今天晚上傷情可能會反覆。”
“藿藍,既然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,你便先去休息吧,這邊交給我。不然,你累壞了,清兒該擔心了。”
這時,容延潛氣喘吁吁地跑來,雙手叉著腰,上氣不接下氣道:“風哥哥,紓姐姐說過,讓你好好休養的,你怎麼又亂跑了。”
“風公子,藿藍知道你是好意,但這邊你確實也幫不上忙。如今已經日落西山,但主子還沒有用晚膳,要不然,就麻煩風公子去送晚膳給主子吧。”藿藍看著風遷宿,為難至極。
“這本是我分內之事,怎能說是麻煩。潛兒,我們現在就送晚膳過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
不一會,二人便到了容清紓房門,敲了好幾次房門,裡面也沒有任何響動。
“紓姐姐會不會出事了?”容延潛心下一沉。
風遷宿一臉正色,沒有說話,只是一腳踹開了房門。
“水……”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,容清紓只覺喉嚨似有火燒,灼熱滾燙,疼痛無比。
未幾,甘冽的清水流過咽喉,浸入五臟六腑,容清紓的意識也漸漸清醒過來。
掙扎幾番後,沉重的眼皮也漸漸被撐開。
但刺目的光亮射入眸中後,容清紓又立即闔上了眸子,皺著眉心,用手掌遮擋住光亮。
“清兒,你昏睡的這兩天兩夜,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?”
風遷宿的聲音鑽入容清紓的耳畔後,她朦朧惺忪的眸子頃刻之間清明無比。
兩天兩夜,能發生很多事。
“你怎在我房裡?”容清紓戒備地盯著風遷宿。
“清兒昏迷後,藿藍要照顧容延朗,別人照料你我不放心,所以就過來親自照顧你了。還好清兒吉人自有天相,清醒過來了,否則,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。”風遷宿疾步向容清紓走近,欣喜中又有些無措,一雙手抬起又放下。
容清紓這才發覺風遷宿眼底的青影,一時之間,一股愧疚感瀰漫心頭,“風遷宿,謝謝你。”
“清兒,你我既是朋友,道謝反倒生分了。”風遷宿端過侍女遞來的清粥,猶豫了片刻後,才舀了一勺,準備餵給容清紓,“清兒昏迷兩日,此時想必是腹中空空,先喝點粥暖暖胃吧。”
“我自己來就好。”她又不是不能動,怎麼能讓風遷宿喂她。
“果然……清兒還是沒將我當朋友……”風遷宿失落地將瓷碗,放在床旁的小方桌上。
容清紓想起她虧欠風遷宿的種種,雖然還是有幾分不願,還是勉強開口道:“那你喂吧。”
雖然容清紓不情不願地應下,可風遷宿還是一臉歡喜,“好。”
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粥,將溫度吹得適中後,才喂向容清紓,“清兒嚐嚐,可還對胃口。”
雖然風遷宿深情款款,就擔心容清紓吃得不合心意。
可相對於口中的食物,容清紓更擔心容延朗的情況,“二哥怎麼樣了,醒來了嗎?”
風遷宿的手一頓,眼中似乎閃過一抹慌亂,“容延朗,他……沒事了。”
風遷宿顯然不擅長撒謊,如此拙劣的謊言,容清紓只需一眼,便已識破,“二哥到底怎麼了?”
容清紓加重了語氣,風遷宿便有些忐忑道:“他昨日醒來後,不知為何,不吃不喝,也不見任何人,就把自己關在房裡。今天早上,他便不知所蹤,只留下了一句‘無恙,勿念’的書信,我已經派出大半的人去找他了。”
容清紓沉思許久,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“既然他不告而別,必然不願我們打擾。別找了,讓他靜一靜,等他想明白了,自然會回來。”
風遷宿放下見底的碗,一臉嚴肅地看向容清紓,“清兒,還有一件事,我必須要對你說。”
“何事?”風遷宿如此嚴肅,容清紓的心也懸了起來。
“容家之危,並未解除,我最近也聯絡不上容兄了。情況有變,清兒可要回京?”
容清紓神色一凜,不容置疑道:“即刻動身回京。”
可忽然想起什麼,又有些自責道:“至於潛兒,只能暫時讓他和尹逐逍一起了。”
她也想帶容延潛一道回京,可御沐琛已然回京,必然早已在京中設伏。
她不會讓容延潛與她涉險,況且,她此行回京,勢必要日夜兼程趕路,他又如何吃得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