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啟字條,只有幾行字,是用特殊文字書寫。
“哥哥沒事,他在凜宮雲家。”容清紓看完後,眼底含著熱淚,將字條遞給藿藍。
“確實是宸公子的風格。”藿藍掃過字條上的‘你哥要跟我搶小柒瓏,本公子一定要趕走他’,不由得一笑。
小柒瓏是天下第二世家雲家的嫡女,與容千衡自幼相識,可謂是青梅竹馬,容千衡與雲家家主更是交情極深。
既然他最近這段時間在雲家,那就說明他暫時是安全的,只是不便聯絡。
“真好,容家要雨過天晴了。”今夜連連發生的好事,讓容清紓一掃往日的陰霾之情。
“嗯。”
看著含笑的藿藍,容清紓忍不住調戲一番,“今夜可要留宿在此?”
藿藍剪去燭盞多餘的燭花,僅留三盞燭火照明後,也不饒過容清紓,“主子若是一人孤單,還是早日尋個如意郎君才是。”只不過回了這一句就立即往門外逃。
“現在越發膽大了。”容清紓好笑地搖頭。
房內安靜下來,容清紓也有了幾分倦意,只是,寬衣之際,御顏熠塞給她的錦囊突然掉在地上。
容清紓呆愣了一瞬,又若無其事地拾起,解開玄色錦囊,裡面是一張小巧精緻的松花箋,上書:
“四更天,碧樓窗軒,踏月而至,望靜候。”
這是恰好傳來更夫擊柝的聲音,一快三慢,正好是四更。
容清紓不再思索其他,連忙一一檢查房內的窗扉有沒有緊鎖,她沒興趣與御顏熠在閨房深夜私會。
既然惹不起,只能躲了。
當她將幾扇半掩的窗戶緊閉,轉身掀開帷幔準備安寢時,卻看到笑得雲淡風輕的御顏熠立在帷幔之後。
“你似乎不願見我。”
“此乃女子閨房,有禮有節的大皇子不請自來,難道不覺冒昧?”容清紓原本對御顏熠避之不及,但見到他後,卻不知為何,脾氣突然變得暴躁,半掀的帷幔被她重重摔下。
走到八仙桌用茶水澆滅怒火,順便提神,看御顏熠這神態,一時半會是不會離去的。
“你素來不重禮教,若我仍舊如故,倒會讓你拘謹。”御顏熠遭受冷待,也不動怒,若無其事地掀開帷幔向容清紓行去。
“大皇子步步籌謀,如今歸朝,想必是日日被事務纏身。特意深夜造訪,不知有何貴幹?”
“在琛王府時,發現你受了傷,我放心不下。恰好手頭無事,便過來看看。”御顏熠在容清紓身旁撿了個繡墩落座。
“那錦囊分明是大皇子進琛王府之前已備便好,何來臨時起意之說。”容清紓聞到御顏熠身旁縈繞著淡淡的酒香,眉頭一皺。
御顏熠明顯是喝了酒,跑到她這裡耍酒瘋。
而且,這酒的味道還有幾分熟悉,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。
“主子,我方才依稀聽到你的說話聲,可是身體不舒服,難以入睡。”這時,門口突然傳來藿藍的聲音。
容清紓看了一眼御顏熠,沉吟不語後,又開口道:“無事,就是一時沒睡著,在自言自語,不必管我。”
“可要吩咐小廚房煮碗安神湯?”
“不必了,我先看會書。你先下去,若無我的傳喚,便不必過來了。”
“是。”
容清紓湊在門縫裡看藿藍走遠後,長舒一口氣。
此刻她有些慶幸,她給藿藍單獨撥了間流染居附近的屋子,否則依她的耳力,定然瞞不過去。
“大皇子放心,我的小傷並無大礙,此刻我實在精力不濟,無法招待大皇子。改日登臨寒舍之際,必灑掃庭除,迎接貴客。”既然她不下逐客令,御顏熠便不離開,那她逐客便是。
御顏熠歸朝,不知觸及了多少人的利益,身邊的眼線絕不在少數。若是讓那些人知道他前來容府流染居,勢必會大做文章。
一旦被當今聖上知曉此事,更容不下容家。
“容清紓,過來。”御顏熠笑著向容清紓招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