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,她從未入過御錦黎的眼,否則,又怎會將她錯認為容清紓。
“吟蓁姐姐,我離開流染居後,究竟發生了何事?”容清紓適時岔開話題。
“你離開後不久,便闖進一群黑衣人,他們似亡命之徒一般,出手狠戾,招招致命,未過多久,侍衛便死傷大半。奇怪的是,他們對我卻並未下狠手,只是往書房下了迷藥,似乎是想將我劫走。幸而我身上佩戴的香囊有清明定神之功效,才未昏迷,但浥塵被迷暈了。”
那群人顯然是將容吟蓁當做了自己,看來御沐琛賊心不死,還是想將她劫走。
即便被軟禁於王府,也敢堂而皇之地指派殺手。看來,軟禁一事,不過是做做功夫而已。
“吟蓁姐姐,如今天色漸晚,你也該回尚書府了,過段時日我再登臨尚書府。”言外之意便是讓容吟蓁近日不要再來容府了。
容吟蓁點頭,容清紓的意思她明白,今日經此一事,即便她想登府拜訪,母親也不會允許。
“兩位兄長情況如何?”容吟蓁往書房走去。
“暫無大礙。”容吟蓁不會撒謊,若是對她實話實說,那麼,姑婆必然會察覺此事。
容清紓看著暈倒在書房裡的浥塵,取出袖袋中的銀針,在浥塵人中的位置施針。
未幾,浥塵便幽幽轉醒。
“姑娘,你沒事吧?”浥塵眸中的迷茫漸漸消散後,焦急萬分地檢查容清紓是否受傷。
“放心,我無礙,吟蓁姐姐也沒事。”
“姑娘,剛剛那些人突然出現,嚇死奴婢了。”浥塵紅腫的眼睛蓄滿了淚水。
“不哭了,已經沒事了。”容清紓用手中的絲帕,輕輕拭去浥塵的清淚。
“嗯。”浥塵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。
“清紓,天色已晚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吟蓁姐姐,我送你。”
容吟蓁握著容清紓的手,輕輕地拍了拍,“都是自家人,何必如此在意這些虛禮。府中歷經了一場廝殺,還有很多事情急需你去處理,我便不打擾了。”
“吟蓁姐姐,你似乎忘了一件極其重要之事。”容清紓笑得意味深長。
“那些你不願應邀的帖子,便交給我吧。”容吟蓁立即會意。
“浥塵,除卻任姑娘的帖子,都拿給吟蓁姐姐。”容清紓對容吟蓁眨了眨眼睛。
“你呀!”容吟蓁無可奈何地搖頭。
容吟蓁甫一走出流染居,容清紓便對著虛掩的窗扉道:“出來吧。”
話音一落,窗外便閃進一個綠影。
“二姑娘,我等回到院子時,雪奈茶樹被連根帶走,容七不見蹤跡,容總管精心挑選出來的茶葉也被一併帶走。屬下失職,請二姑娘責罰。”容影的頭埋得很低,他從未想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叛徒。
“剩下的容影是否可信?”
“屬下方才一一排查,能以性命擔保,絕對可信!”容影對此極其篤定。
“嗯。”容清紓點頭,過了一會,看向藿藍,道:“藿藍,讓人將外面清理乾淨。另外,不惜一切代價,重金採購雪奈茶。”
“主子,放眼整個古御,雪奈茶樹都是寥寥無幾,再加之琛王極有可能暗中動手腳,即便重金採購,怕是也難有收穫。”
容影聽了藿藍的一席話後,面上的愧疚之色愈漸明顯,若非他失職失責,雪奈茶樹根本不會被奪。
“不試怎知不可?”
“藿藍明白了。”
“你再派幾個容影去澤苑保護二位公子,除卻叔公及叔父,其他人探視必須向我稟報。再派幾個人盯住琛王府,一有動作,隨時來報。”
“是!”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容影離開後,容清紓才輕聲對藿藍道:“今夜子時,我們夜探琛王府。”她也該有所動作了。
“主子,子時怕是不妥。”如今琛王府不僅本身佈防嚴密,再加上陶衍的官兵看守,在夜半時分,根本沒有機會潛入。
這時,風遷宿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,“藿藍所言不錯,寅時三刻才是潛入琛王府的最佳良機,但琛王府如今把守森嚴,幾乎是密不透風。為免突發意外,清兒欲行何事,直接讓我去辦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