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寂聞言,噤聲不語。
他竟然忘了,他這位殿下,是寧可自己受盡折磨,也不會讓容清紓受一絲委屈的。
只是,若要他送容清紓回去,不說男女有別,單說容清紓是他未來的主母,怎麼著他也不能冒犯她,“殿下,屬下送容姑娘回去,委實不妥。”
“我送她回去,天牢善後之事,便交由你全權處理。”話音未落,御顏熠便抱著容清紓,踏出了牢房。
一路上都有人安排打點,故而,御顏熠暢通無阻地便到了容府。
只是,剛飄入容府的圍牆之時,便撞上了好整以暇的站在牆下的容千衡,“我這妹妹,如今對你還真是對你一往情深。想當初,我逼問她對你究竟是何心思之時,還死活不肯承認。”
御顏熠尤為誠懇真摯地認錯,“在天牢中,出了些意外,耽擱了時間,這才將她送回府上,讓大哥久等了。”
“奉勸一句,風遷宿對小紓心思不純,絕不只是普通的男女之情。雖然小紓對他無意,可他卻不會輕言放棄。更何況,他們的婚約,沒有那麼容易解除,你要有心理準備。”
御顏熠抱著容清紓,又多用了幾分力道,“多謝大哥提醒。”
“雖然,你並非我中意的妹婿,但小紓一門心思都撲在你身上,我也只能幫你一把了。你若真想謝我,便對小紓好一點,否則,我們容家即便拼著魚死網破,也不會讓你們古御皇室有安生日子。”容千衡雖是放狠話,卻也說得輕飄飄的,彷彿在與御顏熠閒話家常一般。
“大哥的話,顏熠記下了。此生,我御顏熠必不負她。”這番話,御顏熠說得如重千鈞,似乎只有如此,才能將自己的真心實意徹底地表達出來。
容千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,一臉失落地回了扶淵堂,“你送小紓回流染居吧,她這般睡著也難受。”
御顏熠剛穿過竹林,還未踏上廊橋,便被提劍的藿藍擋住了去路。
御顏熠頗有些無奈,“藿藍,是我。”
“太子殿下?”藿藍一聽到動靜後,以為又有歹人闖入流染居,顧不得身上的傷,便爬下了床,誰知來人竟然是御顏熠。
可順著御顏熠溫柔寵溺的目光望去,看到溫馴地窩在他懷裡的容清紓時,更是差點驚掉下巴,“主子?”
容清紓不是說,自己和御顏熠此生無緣,明令禁止她提及御顏熠的麼,他們何時又變得焦不離孟,孟不離焦了。
雖已是深夜,但這邊的動靜,還是驚動了流染居上上下下,即便是入睡之人,也披著衣服前來圍觀。
好歹藿藍冷靜,厲聲下令道:“今日之事,若有人膽敢走漏風聲,別怪我不顧往日情面。”
眾人都戰戰兢兢地應道:“是!”
藿藍朝一旁的訴琴使了個眼色,“訴琴,我們將主子送回房裡。”
可在訴琴和藿藍剛碰到容清紓時,便被她毫不留情地開啟,然後又舒舒服服地窩在御顏熠懷裡。
“我送她回房吧。”說著,還沒等藿藍開口,便十分熟悉地向容清紓的房間走去。
訴琴臉上的笑意,怎麼也壓不住,“藿藍姐姐,我們要跟上去嗎?”
藿藍抿了抿唇,“自然要跟上。”
訴琴給一旁的侍女們使了個眼色,齊齊攔住了藿藍,“藿藍姐姐,一直以來,我都奇怪,風公子那般卓然風姿,卻始終入不了姑娘的眼。原來,姑娘的心上人,是古御人人景仰的太子殿下。”
其他的人也紛紛附和道:“是啊,雖然風公子風姿卓絕,可太子殿下龍章鳳姿,又是姑娘放在心尖上的人,自然要比風公子好的多。”
“就是就是,還是訴琴姐姐有心,此時,我們跟進去,多不合適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