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經容延梵身邊時,耳畔突然響起他輕柔的聲音,“清紓,將他推開,未嘗是壞事。畢竟,你不適合深宮。二哥認識好些青年才俊,下次讓你們見見。”
即便情緒不佳,容清紓也不想波及身邊之人,因而,看向滿臉擔憂關切的容延梵,眉眼彎彎地笑道:“將這棵歪脖子樹砍了,我還有整片森林,怎麼算都不吃虧。”
“嗯,如此便好。”容延梵見容清紓並未鑽牛角尖後,也不再多言,轉身向府內緩步而去。
“聽聞,二哥去尚書房教書,是遊湖之時,棠華公主相邀,才會應下。而且,教書之時,對棠華公主甚是上心,也不知……”容清紓笑得不懷好意。
容延梵聞言,一張俊臉瞬間變得五彩斑斕,看容清紓像是看怪物似的,“沒大沒小!”
“二哥,你若是得不到佳人芳心,我可以幫你出主意。”這群人,成日裡關心她的婚姻之事,若她毫無表示,豈非不關心人。
“吟蓁比我更需要。”容延梵本來還想送容清紓回院子,但他實在不願被容清紓旁敲側擊自己的婚事,故而丟下一句話後,腳步匆匆地往自己的院子逃去。
“原來,懼婚是大家的通病。”容清紓看著有些失態的容延梵,不厚道地大笑。
不過,看容延梵這神情,難道他果真對御棠華有意?
罷了,自己的感情都處理得一團亂麻,便不多管閒事了。
“姑娘回來了。”一眾丫鬟正圍在一團聊天,看見容清紓的身影后,立即迎了上來。
“看你們都這麼開心,都來說說,有什麼喜事?”她剛來隱隱約約聽到琛王什麼的。
“姑娘剛才皇宮回來,難道不知道?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能從皇宮傳入這內院,想來也不是小事。
“琛王殿下和錢貴妃大吵了一架。”
難道不該是黎王和皇后大吵了一架?
容清紓突然來了幾分興致。
“聽說是因為一些舊事,還與姑娘有關。”
“對對對,因為當年周姑娘落水一事,琛王似乎查出與錢貴妃有關,想要還周姑娘一個公道。結果被錢貴妃厲聲訓斥,現在還跪在落梧宮。”
“當初人人皆傳,周姑娘知書達理,姑娘心生嫉妒,才將她推入水中。如今此事在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,姑娘正名指日可待。”
容清紓臉上並沒有她們所期望的喜色,反倒是眉心的憂愁又重了幾分。
“姑娘能夠洗清汙名,難道不開心?”
“此事是發生在深宮之中,又是皇室醜聞,短短時間內,卻弄得滿城風雨,連深宅大院都這麼清楚,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?”
“姑娘說得有道理,只是,誰會費這麼大的功夫幫姑娘呢?”
幫她?這可未必。
原本京中議論紛紜的是夏霽謀害他人,如今轉眼之間,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便是御沐琛一事,不用說也知道是誰的手筆。
御沐琛還真是個情種,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
不過,她今日也乏了,暫時不想管這些事,“訴琴,我先休息一會,一個時辰後,請藿藍來我書房一趟。”
容清紓揉了揉肩膀,頭也不回地進入內室。
御顏熠從馬車飛身而出後,像一縷青煙一般,飄向了一間酒樓的頂層。
“查的如何?”御顏熠看著一桌的佳餚美饌,卻沒有任何胃口。
陶衍看著一貫溫雅從容的御顏熠,此刻卻渾身散發著戾氣,連臉色都極其蒼白,不由得面露擔心,“殿下雖擔心夏小將軍,也應注意身體。”
御顏熠淡淡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陶衍,沒有開口,戾氣卻散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