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套推拿法只是作為輔助,若想徹底醫治,還需針灸之術。至於藥物,太醫院能者如雲,我就不指手畫腳了。”她是真的不善藥理,若是配製毒藥、解藥,她倒是能信手拈來。
“針灸?容姑娘的意思是鬼門十三針?”太醫令眼中的失望顯而易見。
“不,這套針法是我我改良的針法,只是還未嘗試過,還不知收效如何?”她研習針灸之術的初心是根治容延朗的腿,並非懸壺濟世的醫者,因而,她接觸的病患並不多。至於癔症,更是少之又少。
“這……”高太醫有些猶疑道:“不如容姑娘一同與其他太醫探討探討。”
“我正有此意。”探討一番才能集思廣益,得出最佳方法。
容清紓與兩位太醫一邊交流自己的想法,一邊往明間走。
兩位太醫面容雖還有幾分憂慮,但再無起初的愁雲慘淡。
到了明間後,容清紓本以為那些太醫還會像起初一樣,繼續爭得面紅耳赤,可結果卻是一團和氣。
“太子殿下、琛王殿下。”兩位太醫看到坐在正首的御顏熠和御沐琛,立即恭恭敬敬地行禮。
容清紓一聽聞“太子殿下”幾字,一顆心便像有千萬根細密的針紮下一般,難受至極。但理智告訴她,此時容不得她胡思亂想。
從一臉淡然的御顏熠身上收回視線後,儘量心平氣和地向二人蹲了蹲身子行禮。
御顏熠揚了揚手,示意容清紓起身,“不必多禮!”
容清紓起身後,目光便四處蒐羅御棠華和任葭的蹤影,卻始終不見二人的蹤跡。
“棲鳳宮正殿出了點意外,棠華和任姑娘便過去了。”御顏熠看著容清紓,笑得意味深長。
棲鳳宮正殿?難道好戲已經開場了?
只是,她這邊暫時脫不開身,只能白白錯過了。
還未好好感嘆一番,容清紓便發現御顏熠那洞察一切的眼神,在她身上游移。直覺告訴她,她算計御錦黎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。
沒瞞過便沒瞞過吧,反正御顏熠也不至於拆穿她,歸根結底,她也算出了一口惡氣。
“太子殿下政務纏身,如今撥冗而來,可是為了容二姑娘?”御沐琛眉開眼笑地望向正襟危坐的御顏熠。
雖然御顏熠與容清紓不登對,但他撮合撮合又何妨,反正日後成為相看兩厭的怨偶的又不是他。
“確實如此。”御顏熠望向容清紓,笑得極其和煦溫柔,一汪柔水的目光似乎能溺死人。
在座之人聞言,紛紛抽了一口涼氣,一時之間,看向容清紓的眼神中都多了一分意味不明。
容清紓此時此刻真想將御顏熠掐死,一天到晚的,就知道四處散播謠言。
他是閒得沒事做麼?
“太子殿下愛民如子,昨日之事又牽連甚廣,得知民女進宮為她們診脈,自然要前來慰問一番的。”容清紓死死地瞪著御顏熠,話語間對他都是咬牙切齒。
“哦?是嗎?”御沐琛的笑意越發明顯。
“二姑娘對本宮倒是知之甚深。”
分明是解釋的話,經御顏熠一說,氣氛反倒更是曖昧微妙。
容清紓此時此刻,真是要被氣得要吐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