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想迎娶民女,可過不了皇上那關。”古御帝將御顏熠定為儲君,對他又極為看重。擇太子妃一事,定然慎之又慎。
她作為容家長房嫡女,怎麼都不可能輪到她。
“似乎也是。”御顏熠眼底不經意顯露出一抹笑意。“不過,那又如何,我御顏熠的婚事,還由不得他人置喙。”
二人談話間,眾人已經循著聲音,一一聚集在此。
尤其是那些想飛上枝頭的閨秀們,都鉚足了勁,想在御顏熠面前好好表現一番,但看到容清紓好整以暇地倚在假山上。
一時間,審視鄙夷、嫉妒憎惡的目光,都火辣辣地向容清紓刺來,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,讓她避無可避。
“此處偏寂無人,也不知太子王兄與容二姑娘為何在此?莫非……”御沐琛發覺到閨秀們嫉妒不善的目光後,不懷好意地掃視著容清紓與御顏熠二人,言辭間,當真是令人想入非非。
“琛王因何在此,本宮也是一樣。”御顏熠一句話,將御沐琛堵得啞口無言。一時之間,臉色也變化無窮。
“黎王府小,大家出來透透氣,難免會遇上,敘敘話也在情理之中。”御錦黎這話明面上是為容清紓辯駁,實則另有所指。
若是擇一人來人往之處,光明正大地敘話,倒也罷了,偏偏是躲在幽僻的假山後面。
御顏熠看容清紓竭力掩藏,卻還是流露出來些許幽怨神情,終於淡淡開口道:“黎王言過其實了,本宮與二姑娘並非偶遇,二姑娘與本宮師出同門,本宮許久未回東溟探望恩師。見二姑娘離席,本宮特意尾隨,還未詢問二姑娘恩師情況,諸位便尋來了此處。”
容清紓心中更堵得慌了,御顏熠這不是越描越黑麼,簡直是當眾為她招仇恨。
可她不能開口,否則,更是不好收場。
“沒想到,容二姑娘竟是與太子殿下師承一脈。想必,二位必然感情甚篤,故而雙雙離席敘舊。”御沐琛見縫插針,說出的這番言辭,著實是令人遐想。
跟來的幾位對太子妃之位勢在必得的貴女,本來就因著御顏熠送容清紓來黎王府,對她不喜,經此一事,看向容清紓的眼神愈發不善,甚至是有些惡毒。
“琛王殿下有所不知,民女拜入師父門下之時,太子殿下早已學成離去。民女猶如草芥,而太子殿下身份顯赫,著實不敢高攀成為殿下友人。民女與太子殿下不過點頭之交而已,從前是,日後也不會有所改變。”
話音剛落,便轉頭對御顏熠道:“太子殿下放心,師父他一切安好。民女告退!”
容清紓這番話一出口,御顏熠只是但笑不語,而御沐琛的目光,則更是耐人尋味。
不過,貴女們的目光,卻是由不善惡毒,轉為了輕蔑不屑。
容清紓則無心理會他們,因為,她方才聽御錦黎說水榭出了意外後,便覺心中不安,現在愈發明顯了。
“容二姑娘留步,水榭突發變故,容大姑娘嫌疑最大。所以,還請容二姑娘避嫌。”御錦黎見容清紓想要過去,直接伸手攔住了她。
“敢問黎王殿下,究竟發生了何事,便隨隨便便給吟蓁姐姐定罪?”容清紓眸光中閃現出絲絲的殺意。
“清紓,有幾位姑娘聽了容大姑娘的琴音後,輕者胡言亂語,重者昏迷不醒。錦黎哥哥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,只是現在還未到黎王府。”任葭秀眉輕蹙,不知是擔憂容吟蓁,還是擔憂昏迷者。
容大姑娘?
容清紓心中不禁冷笑,任葭還真是會避嫌,前幾日還親暱地喚著吟蓁,如今卻變為了容大姑娘。
“太子殿下,民女不才,對於岐黃之術也略通一二,還請恩准民女為幾位姑娘診察,以免延誤病情。”容吟蓁性情溫和,絕不會加害他人,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算計。為她們診脈後,也許能知曉一二。
“太子殿下,容吟蓁是容清紓的堂姐,容清紓為了替容吟蓁洗清嫌疑,指不定會怎麼胡說八道。”一女子憤憤不平地阻攔。
此言一出,立即有人附和道:“就是就是,誰不知道容家人護短。就算有那麼多條人命,容清紓也只會想方設法為容吟蓁脫罪,才不會吝惜人命。”
“既如此,容二姑娘便避嫌吧。”御錦黎說完,又看向御顏熠,補充道:“太子哥哥,你覺得如何?”
容清紓緊咬著下唇,死死地瞪著御錦黎。
今日之事,她容清紓記下了。
“此處是黎王府,本宮不便越俎代庖,黎王自行處置便是,本宮做個見證即可。”御顏熠有意無意地瞥過隱怒未發的容清紓,頓了頓,又開口道:“不過,太醫診治,難免一家之言。公正起見,太醫診脈後,容二姑娘再行把脈,如何?”
容清紓心中一暖,緩緩屈身行禮,“多謝太子殿下。”
御顏熠眸光閃了閃,並未說什麼。
御沐琛看看御錦黎,又意味不明地看向御顏熠與容清紓,“黎王府發生事端,黎王不在事發處速速處理,卻在黎王府遍尋太子殿下,一心請太子殿下處置,也不知是何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