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後,漪房見那些宦官拿著衣裳進來,便和騰鈴相視一笑,這件事總算迎刃而解了。
“王上,太后,奴才們的確搜出了這衣裳。”吳平將衣裳呈了上去。
漪房下意識的望向文嘉意,卻見她一點都不著急,甚至說像是事不關己一樣。她的表現實在奇怪,若是按照她的性子,也必定會想辦法求饒才是。
“這衣裳是從何處搜出來的?”太后抬眼看向吳平。
“稟太后,是從祁少使的住處找到的,就藏在床下的暗格之中。”
吳平此話一出,漪房都震驚了幾分,不過難怪文嘉意看起來不甚在意,原來是早有準備。原以為她是用這一石二鳥之計,沒想到竟還是一箭三雕,害不了漪房,便轉手將祁芝對付了。
“祁少使?”太后自然是生氣,她原本看著祁芝生性溫柔,又沒什麼頭腦,想著是伺候劉恆的最佳人選,便將她一併帶到了獵場,誰知竟出了這等子事,也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。
“是,這衣裳的確是從祁少使那兒找出來的。”吳平再次確認了一句。
“祁少使何在?”太后的臉色陰沉了下來。
祁芝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,知道矛頭對準了自己,此時也不得不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。
“太后,妾冤枉啊!妾從來就沒有見過這衣裳。”
“見沒見過的,哪憑你一張嘴便能隨意說道,你做了這樣的事情,自然不會承認了。”文嘉意意圖將這罪名扣在祁芝身上,雖然是抓準機會就落井下石。
“哀家記得,祁少使一來到行宮,便急著趕去獵場,且正是在她去到獵場不久,之於就受傷了。”太后這話說的很清楚了,她對祁芝的懷疑清晰可見。
“太后,妾是去了獵場,但並沒有見到大王子,更沒有放什麼捕獸夾啊!”
“哦?是嗎?昨日你並沒有來過這裡,如何知道是捕獸夾夾傷了之於的腿?”祁芝這樣的回答更是讓太后確定了她就是此事的罪魁禍首。
“妾是,是聽悅良人說的。”祁芝轉身指向文嘉意,“是她告知妾大王子受傷的事情,就是昨天晚上,她特意去找我的。”
“你胡說!我們良人昨晚早早就睡覺了,從來沒有出去過!”文嘉意身邊的婢女趕緊作證。
“怎麼可能?你昨天明明來找過我的。”祁芝眼中的驚慌更甚,是那種被眾人拋棄之後的孤立無援之感。
“太后,祁少使害了大王子還不算,此時又胡亂攀咬妾,實在是太過分了。”文嘉意假意傷心道。
“拉下去上刑,直到她吐出真話為止。”太后懶得再聽她多狡辯,如此便成了最終的定論。
文嘉意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微笑,其中夾雜著對祁芝的不屑。漪房心裡還是有些同情祁芝的,但僅僅只能是同情,這個時候若是出面幫她必定會引火燒身。她好不容易才從這個局中爬了出來,絕不能因此再次掉下去。
滿身輕鬆的走出殿外,那壓抑的氣氛才散了些許,漪房洗清了自己的嫌疑,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,總覺得此時的空氣都是甘甜的。
騰鈴陪在她身邊,也是靜靜的不說話。這個行宮裡也有一個小花園,雖不比王宮裡的花園廣闊,但細細觀賞著,也能發現一些難得的驚喜。漪房伸手去觸碰停在花上的蝴蝶,時間剛觸到那花的一剎那,蝴蝶卻驟然飛走了,身後也有一個聲音響起。
“素美人剛剛洗脫了嫌疑,竟就有心情來花園賞花了,還真是心大啊!”
漪房頓了一下,才將手收了回來。她轉身過去面對著文嘉意:“還是悅良人更心大吧!太后向來注重禮節,我的位份比你高,見到我不行禮,若是被太后知曉此事,悅良人恐怕就不能站在這兒好生賞花了。”
文嘉意於是此時心情不錯,聽到此話也不生氣,盈盈拜了一拜:“妾參見素美人。”
“都說悅良人聰明,今日來看果真如此。”漪房嗤笑了一聲,便不再理她,扶著騰鈴的手打算回去。
“素美人不想知道那衣裳究竟是怎麼回事嗎?”看來此事果真是文嘉意做的。
“衣裳?難道不是祁少使為了陷害我,刻意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裳去害大王子,卻在今日被查出來了嗎?”漪房故意裝糊塗。
文嘉意不屑的笑了一下:“素美人不必偽裝,這裡只有咱們,可以把話敞開了說。”
“我和悅良人,似乎沒有什麼需要敞開了來說的話吧?”漪房繼續和她裝糊塗。
文嘉意果然著了急,她此番是來炫耀的,自然得把話說完才能走:“你以為你派人從我那兒拿了衣裳,再藏在我的床底下,我就不知道了嗎?”
“知道如何,不知道又如何?現下終究是祁少使背了這個黑鍋,怎麼悅良人覺得還不夠?”漪房訕笑著看她。
“當然不夠,我的目標原本是你。”文嘉意此時說話倒是直來直往,絲毫不顧忌其他,漪房便知周圍的確是沒有其他人了。
“可惜目標雖然很明確,計劃卻還差了點氣候。”漪房毫不留情的嘲笑她。
“你!”文嘉意似要生氣,但還就把脾氣壓了回去,“你這次逃過了一劫,下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,竇漪房,咱們走著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