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過了好些時候,那宦官還沒有出來,裡面的笑聲卻還在繼續。漪房已經做好了來到這裡會被刁難的準備,對此也不以為然,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等著。
等了許久,那宦官終於出來了,只是擺了擺手道:“素美人,太后今日不在宮中。”
“不在宮中?”騰鈴皺著眉反問道,“那裡面為何會傳來陣陣笑聲?”
那宦官不慌不忙道:“太后所言,太后今日不在宮中。”
漪房瞭然,示意騰鈴將手中的禮物遞過去:“煩請把這些送與太后。”
“諾。”那宦官應了一聲,便不再理會她們了。
但漪房卻是不離開,在門口跪了下來,低頭行了個大禮,大聲往裡邊說道:“妾美人竇氏前來拜見太后。”
她的聲音沒得得到任何回應,便索性就這樣跪著。門口那宦官卻是不明所以:“美人,您這是做什麼?”
“既然太后不在宮中,便是我挑錯了來拜見的時候,我便在此等候。大禮已經行了,若是沒有太后的指令,是萬萬不敢站起來的。”漪房淡淡的笑了一下,就這樣繼續跪了下去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太后一直沒有出來,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,漪房的雙腿都在微微打顫。
“美人,您這是何苦呢?太后既然不想見您,那咱們回去便是,何須在這兒受苦?”騰鈴一下頭小聲說道。
“騰鈴,我來拜會太后,代表的是我的孝心,不管太后見或是不見,我都得等下去。”漪房但是高聲說了這樣一句,隨後又馬上小聲說道,“你去把我跪在這裡的訊息,想辦法傳到代王耳中,一定要提起文嘉意和太后在一起。”
“諾。”騰鈴應了一聲,便大聲道,“美人孝心,奴婢不好再勸,便回去給美人拿些衣物來。”
騰鈴的差事辦得很不錯,在她回來後的半個時辰內,劉恆就匆匆趕了過來。此時漪房已經在太后的宮門口跪了快三個時辰了,腿腳早已痠麻,沒有知覺反而感受不到痛楚了。
“漪房!”劉恆一到門口,便心疼的衝了過來,“你跪了多久了?”
漪房搖了搖頭,騰鈴卻搶著答道:“王上,我們美人已經跪了有三個時辰了,奴婢怎麼勸都沒用。”
“你怎麼這麼傻?母后不見你,你下次再來便是。”劉恆將她扶起,漪房卻踉踉蹌蹌的有些站不穩。
她認真的搖了搖頭:“妾是來拜會太后的,若是來了就走,是對太后的不尊重,便在此行個禮,等到太后接納了妾,再回宮去也不遲。”
“你腿上的傷剛好,今日又跪了些時辰,還是早些回去休息。”劉恆往太后宮中望了一眼,“母后那兒本王會替你說話的,她必定不會怪你。”
“真的嗎?”漪房憂心忡忡的看著劉恆。
“當然是真的了。”
此時宮裡又傳來了文嘉意的聲音,太后也哈哈笑著,和外面漪房的悽慘形成鮮明的對比。劉恆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,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的神色。
漪房也悄悄勾起了嘴角,她這次來拜見太后,真正的目的本來就不在太后身上,而是為了讓劉恆對文嘉意產生不滿,最好能讓她不再混跡在太后身邊,以免話說的多了太后便會愈加對自己不滿。現在看來,這計劃已然是成功了。
“騰鈴,快扶你家美人回去吧!”劉恆催促了她們一聲。
漪房悻悻的往後望了一眼,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太后宮中。劉恆也斂了神色,帶著對文嘉意的一腔不滿往裡走去。
“美人,你的腿跪了這麼久,真的沒問題嗎?”騰鈴扶著走路一瘸一拐的漪房,憂心的問道。
“確實是有些難受,但若是能借此把悅良人從太后身邊趕走,怎麼說也是值得了。”漪房嘆了口氣,像這樣的苦肉計,用一次也就罷了。若是計策不能成功,太后那裡可能會出現更多的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