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上,妾準備了舞蹈想跳給王上看。”柳容見劉恆的目光一直落在漪房身上,頓時便有了危機感,趕緊出言要展示自己。
劉恆此時心情大好,任憑她隨意插話也不生氣,甚至讓人去喚了樂師來給她伴奏。王后見劉恆今日有興致,心中也高興。他來後宮向來是匆匆而來,匆匆而去,並不停留多久,更別說像這樣有心思欣賞舞蹈了。
柳容在被被呂后挑中以前是舞坊的舞姬,訓練了許久,對舞蹈自然是信手拈來,跳的也很是不錯。漪房在一旁聚精會神的看著,突然想起了初若,她在舞坊裡訓練的時候,大概也是這樣曼妙的情景吧!
只是大家都盯著柳容看她的舞蹈,劉恆卻是時不時的將目光轉向漪房。相比這種花枝招展的女子,他還是更喜愛漪房身上那種獨特的清冷氣質。她像是一朵曇花,不同其他花兒爭奇鬥豔,只在自己樂意開放的時候綻開。
一曲舞畢,柳容又向劉恆行了一禮:“妾獻醜了。”
“跳的不錯,賞。”劉恆根本沒有細看她的舞蹈,但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,便又問道,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回王上,妾名柳容。”
“好,家人子柳氏,封為八子,賜封號‘婉’。”劉恆淡淡開口,慵懶的聲音讓漪房陡然想起了鄧通,他也總是愛用這樣的語調同自己說話。
“王上,妾也為王上準備了一曲呢!”祁芝見柳容已被冊封,也忙不迭的擠上前去,“妾是自由習琴的。”
先前允許表演了一個,這一個自然也要一視同仁,正好劉恆今日心情不錯,便讓她一併表演了去。漪房原本以為又有一曲不錯的琴聲可聽了,但這祁芝卻不像柳容一樣有真才實藝。她這琴藝,就是外行人也聽得出來是臨時趕著學出來的,絕對不是她所說的自幼習琴。
劉恆更是忍無可忍,在她彈到一半時便叫停了,不過言語上還是給她留了些面子。
“夠了,這芊芊玉手,用來彈琴也是可惜,以後便不必再碰琴了。”劉恆此話一出,引得下面的奴才們都一陣偷笑,他馬上又說道,“家人子祁氏,封為少使。”
祁芝的臉立馬僵硬了,這少使是妃嬪中最低的位份,算起來比八子要低了四個位。
聽著劉恆的話,柳容倒是滿面喜氣洋洋,她深覺自己那一舞美不勝收,漸有沾沾自喜之意。
“謝王上。”祁芝心中雖然不滿,但也不能直接表現出來,便謝了恩站到一旁。
“王上,既然兩位姐姐都已經表演過了,那現在便輪到妾了。”文嘉意也順勢站了出去。
“哦?你又有什麼新鮮玩意兒?”劉恆淡淡笑了一下,目光從漪房身上劃過,他倒是更期待她會拿出些什麼來。
“妾會唱歌。”文嘉意滿臉的自信。
“唱歌算什麼,不就是哼哼幾句嗎?有誰不會的?”祁芝一肚子的氣沒處撒,此時便小聲嘟囔了一句。
只是這一句好巧不巧的被文嘉意聽了去,她便轉過身來對著祁芝道:“姐姐有所不知,我這歌不是唱給人聽的,而是唱給鳥雀們聽的。”
劉恆提起興趣問道:“唱給鳥雀們聽的歌,這倒是有點意思,你說說。”
“王上,妾能用歌聲和鳥兒們交流,讓它們聽從妾的指示。”
“本王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驚奇的事,那你便表演看看吧!”劉恆往椅背上一靠,又恢復了剛才那副看戲的模樣。
“王上,若是讓鳥雀飛到殿內來,恐會驚嚇到王上王后,不如讓妾出去表演,也請王上和王后出去一觀。”
“王后,出去瞧瞧?”劉恆似乎有此意。
王后便點了點頭,打算伸手去攙扶劉恆,他卻自顧自的站起身來就往外走。王后尷尬了一瞬,悻悻的把手收了回去。漪房將這一幕看在眼裡,看來先前打聽到的訊息不錯,王上和王后相敬如賓,但王上對王后其實沒什麼感情,不過是盡些義務罷了。
王上和王后都出去了,殿裡的其他人自然也要跟出去。漪房走在靠後面的位置,騰鈴便悄悄和她說話。
“姑娘,能和鳥兒交流的歌聲,這真的可信嗎?”
漪房肯定的搖了搖頭:“不可信。但這個文嘉意是家人子中比較有心思的一個,不像其他三個人只會耍嘴皮子功夫,她既然這樣說了,定然是有辦法做到的。”
“對了,姑娘,她們都亮出了自己的拿手錶演,可沒提前告知咱們。若是一會兒王上問起您要表演些什麼,咱們可怎麼應對呢?”騰鈴憂心忡忡,本來漪房執意穿的這樣素雅,就讓她擔心不已,現下又什麼才藝都沒有準備,豈不是讓人給比了下去。
“既然沒有提前準備,那直說便是,不必遮遮掩掩。按照規矩,來拜見王上之時,並不需要準備什麼表演,也沒人能挑出咱們的錯處來。”漪房看著打扮豔麗,還不斷往劉恆身邊湊的三人,笑道,“要想表演,以後機會有的是。若一開始就以色侍人,則色衰而愛馳,不是長久之計。”
“奴婢明白了。”騰鈴點了點頭,但又憂心道,“可王上似乎在看著這些表演的好壞,來決定位份的高低,姑娘就一點也不擔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