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樣?”子離趕緊護著漪房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我沒事。”漪房瞧著那女子即使迷了眼睛,仍能輕車熟路的從箱子裡跳出來,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。
“子離,快,咱們去大堂,大家可能有危險。”漪房拉著子離原路返回,一邊向她解釋道,“這女子和那兩個客人是一夥的,他們故意讓這女子藏在箱子裡,衣裳也是故意露出一角,就是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。那鎖刻意裝作忘了鎖上的樣子,便是想有人過來檢視的時候,那女子可以出其不意的將人制服。”
“他們為何要這樣做?”子離不解。
“當然是想謀財害命。”漪房嘆了口氣,“這兩人也同那老闆夫婦一樣,這下讓他們聚到一起了。”
緊趕慢趕的來到大堂,眼前竟是一片混亂。正如漪房所料,那兩名客人吃飽之後便開始發難,已經和老闆真刀真槍的打了起來。只是意外的是,騰鈴和老闆娘也在其中,五個人在一起混戰,要是分不清他們各自想對付的到底是誰。
漪房深知此時不能分散騰鈴的注意力,便和子離不出聲,只站在一邊靜靜的觀察著他們的戰況。若是一對一單打獨鬥,他們應該都不是騰鈴的對手。但如今混戰著,刀劍無眼,騰鈴卻是赤手空拳,雖然仍然身手利落,但卻有些吃力了。
幾個人纏鬥了一會兒,子離便瞅準機會靠近了他們,又故伎重施,將那藥粉灑了過去。她刻意避開了騰鈴,卻只打中了一個人,場面變得更加混亂。
老闆夫婦在晚上的吃食裡下的蒙汗藥不過一兩個時辰的功效,秦鴻等人也漸漸醒了過來,聽見大堂裡的打鬥聲,便都往這邊聚集起來。到底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護衛隊,即使身上還殘留著蒙汗藥的後遺症,也很快將幾人制服了。
“原本以為只是個路途中的小店,沒想到還是家黑店。”秦鴻吩咐人將那兩名客人綁了起來,又走到老闆夫婦面前,“這些年有旁邊那片林子吃人的傳聞,定然就是你們這家黑店害的吧?”
老闆夫婦低下頭不敢作聲,但看他們的神情,已然是預設了這件事。
“這兩個人也是跟你們一夥的?”秦鴻拿劍指向那兩個客人。
“要是咱們是一夥的,還用得著打起來嗎?”老闆娘不滿的嘟囔了一句。
“明日一早,將這幾人移交官府。”秦鴻向手下吩咐完,又對聚集在了大堂裡的家人子和婢女們說道,“各位也回去休息吧!”
“等等。”漪房終於站了出來,“秦首領,那兩個人還有一個女同夥,方才在後院之中,現在不知藏到何處。若是放任不管,大家可能會有危險。”
此話一出,秦鴻的表情果然又嚴峻起來,他將漪房上下打量了好幾眼,才派了人到客棧各處去尋找。那女人很會躲藏,許是看著大堂裡鬧這麼大動靜,便即使是同伴被抓了也絕不現身。因著一直找不到這女人的身影,大家都不敢回房休息,便聚集在大堂裡稍微歇一會兒。
正在大家都昏昏欲睡之時,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狂暴的敲門聲。這顯然不像是客人,反而像是有人要將那門毀壞掉一樣。漪房也被這聲音驚到,轉眼向外面一望,天竟已開始矇矇亮了。
“你們兩個去開門。”秦鴻用刀尖挑開了綁著老闆夫婦的繩子。
面對這樣狂暴的敲門聲,老闆夫婦也不免有些戰戰兢兢,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,誰也不知道外面來的是些什麼人。老闆和老闆娘交換了一下眼神,終究還是老闆忐忑的站起身,慢慢往門口挪去。
但還沒等他挪到門口,大門便被外面的人撞開了,一下子有十幾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闖了進來。他們全身上下只有雙眼露在外面,手裡都拿著長劍長刀,一進來就揮舞著刀劍向眾人砍過去。他們見人就攻擊,幾乎是毫無差別的想要將所有人置於死地。
秦鴻儘管早做了準備,也沒有料到他們如此殘暴,抵抗便慢了一拍。先前那兩名客人還被繩子綁著,此時也顧不上了,他們二人便成了混亂之中的兩顆塵埃,只能拼命的東躲西藏,以免刀劍無眼被誤傷。
漪房指揮著家人子和婢女們往後院跑,她記得後院有一扇門通往外面,馬車也停在後面不遠處。現在不是裝傻的時候,性命堪憂之時,這些細節便是顧不上了。
“秦首領,我們先繞出去上馬車,你們隨後脫身跟過來便是。”漪房大喊了一句,便也拉著子離和騰鈴匆匆奔往了後院。
但她們剛走到後院,就發現前面攔著一個人,正是先前從箱子裡跳出來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