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幾日,騰鈴的傷已經好多了,她是個手腳閒不住的,傷勢稍微好了些,便又緊趕著來安素身邊伺候了。
“騰鈴,其實你可以再多休息幾日的,我這裡並沒有太多的事情要你來做。”安素仔細瞧了瞧她肩膀上的傷口,見的確沒有大礙才留她待在身邊。
“姑娘,我從小習武,這種傷算不得什麼,過個兩天就能大好了。”騰鈴一邊說著,還活動了一下手臂。
騰鈴倒是就沒有說謊,平常人要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傷勢,她不過四五日便好的差不多了。傷勢一大好,騰鈴便主動將活攬到自己身上,連安素要去給倪知行送錢財的事情也被她攬下了。
“姑娘為何想去趙國呢?”騰鈴不解的問。
“趙國離我的家鄉較近,若是有機會,總是能回去看看的。”
騰鈴無親無故,對家鄉自然沒有什麼情感,但她也理解安素的想法,便小心翼翼地捧了那些錢財,和安素一起去找倪知行打點。
“見過倪總管。”如今安素是太后親選的家人子,自然是不能再自稱奴婢了。
“哎呀,這不是上官姑娘嘛,快快請坐。”現在身份不同了,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樣,倪知行和安素說話也開始滿臉堆笑,“上官姑娘特意來找奴才,所為何事啊?”
“聽說太后將分配家人子去向的差事全權交給了倪總管,我便過來打聽打聽。”
“太后信任奴才,奴才定當是要把差事辦好的,不知姑娘此次過來,是怎麼個打聽法呢?”倪知行在宮裡多年,早已活成了人精,安素只一開口,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“我從小生活在趙國附近,對趙國的景色一直很嚮往,不知總管是否能行個方便?”安素示意騰鈴將那一大包錢財遞了過去。
倪知行接過那包裹掂量了幾下,立刻眉開眼笑:“那奴才就圓了上官姑娘的心願,讓你往趙國去了。”
“多謝倪總管。”安素知曉倪知行此人拿錢辦事,也不用多和他講情面,錢財遞到手裡便離開了。
安素走後,倪知行卻在身後嘆了口氣:“好好的一個美人兒,待在長安城做皇上的妃嬪多好,非得要去諸侯國受苦,可惜了咱家的一番心思啊!”
“上官姑娘,就這樣幾句話,能讓他幫咱們嗎?”騰鈴十分不放心。
安素笑了笑:“倪總管愛財,投其所好便可,說多了反而贅餘。”
原以為錢財交到倪知行手裡,此事便可安心了,但事情的發展卻不像安素所預料的那般。分配名單出來的那天,騰鈴早早的就去打聽了,隨後急匆匆的跑回來,帶來的卻是安素被派往代國的訊息。
窗外的一束夕陽正好灑在安素的臉上,將她的神智慢慢喚醒。她原本就沒有完全睡著,被陽光一晃,索性睜開了眼睛。這些過往在她的腦海中流轉了一遍,心情卻是十分的沉重,終究她和劉樂,也曾是拉著手一起在街道上奔跑的朋友,如今卻鬧到要費盡心思取她性命的地步。
“姑娘,姑娘你醒了嗎?”外面傳來了騰鈴的呼喊,安素應了一聲,她便推開門走了進來,“姑娘,太后那邊傳話過來了,讓你午後過去一趟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“姑娘,今天的事情......”騰鈴欲言又止。
“你是說魯元公主在我的茶水裡下毒之事?”
“姑娘要將此事稟報給太后嗎?”騰鈴說著便有些不服氣,“上次鬧刺客的事情,您並沒有告知太后,可魯元公主非但不就此罷手,還變本加厲的在茶水裡投毒。要是再不上報給太后,咱們防不勝防啊!”
“無妨,還有五日咱們就要出發去代國了,無需再橫生枝節。”
安素稍稍安慰了一下不服氣的騰鈴,用了午膳便去長樂宮見太后。原本以為是同其他二十四位家人子一起,沒想到進了長樂宮,發現竟只有自己一人。
“安素,這些天在智樓住著可好?”太后穿著常服,閒散的坐在主位上。
安素微微頷首:“託太后的福,一切安好。”
“還有五日就要出發了,你可還有未盡的心願?”
“只望太后能善待聞舟和少君。”
太后點了點頭:“那是自然。哀家派在你身邊的那個丫頭可還伺候的妥當?”
“騰鈴很是上心。”安素聽太后提起,心中又想到了另外兩個人,便索性一起提了,“太后,奴婢斗膽,可否容奴婢帶兩人一同去往代國?”
“蘇子離和薄初若,哀家猜的對嗎?”看來太后已經對她查的很清楚了。
安素點了點頭:“太后英明。”
“你若是想帶便帶吧,也不是什麼大事。”太后頓了頓,又繼續說道,“不過還有件事,你上次在晚宴上挫了代國使臣的銳氣,恐怕聲名已經傳播到代國,他們定然會知曉你是哀家派來的人。所以上官安素這個名字,是斷然不能再用了。”
“還請太后賜名。”安素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,她既然已經選擇了去往諸侯國,今後的命運都無法掌控在自己的手裡,名姓又有什麼要緊。
“你很明白事理。”太后滿意的笑了笑,抬手在桌上拿起一份竹簡,“新名字哀家已經擬好了,改上官氏為竇氏,名安素為漪房。”
“竇漪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