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祝姬,你自己說說,許姬的流言和你有關嗎?”劉盈看向祝美人的目光更加惱怒。
祝美人又瞥了一眼娥眉夫人,咬牙承認道:“不錯,這流言的確是妾傳出去的。”
啪的一聲,祝美人臉上捱了劉盈一巴掌,她整個人已經有些站不住,但被宦官們拉著,便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站立著。
“如此,你便是罪上加罪,這宮裡斷然是留不得你了。”劉盈朝旁邊的宦官們擺了擺手,“拉下去,杖責五十,趕出宮外......”
劉盈的話還沒說完,旁邊就有宮女小聲說著話,也不知在嘀咕些什麼。
“什麼人在旁邊說話?皇上說話的時候也有人敢摻和,不想活了?”安素知曉自己今天過於引人注目了,但事情還沒完,她也要硬著頭皮將這場戲繼續演下去。
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,便有一名小宮女哆哆嗦嗦的站了出來。
“皇上饒命,皇上饒命,奴婢只是無意中看到過一些事情,不知此時該不該說出來,願小聲嘟囔了幾句。”這宮女是安素提前安排好的,樣子憨厚老實,在歡寧殿也是沒什麼存在感,幾乎不會有人注意到她。像這樣的人,說出來的話反而可信,安素並將自己曾經看到的告知於她,讓她瞄準時機說出來。
劉盈見她如此怯弱,聲音果然溫和了幾分:“你曾看到過什麼?大膽說出來便是,朕在這裡,你不用怕。”
“回皇上,奴婢......奴婢覺得祝姬娘娘私會的那個侍衛,他似乎......似乎和好幾個不同的宮女私會過。”安素極會選人,說話的這宮女怯弱,面對劉盈時更是戰戰兢兢,都有些口齒不清了,但越是這樣,越能讓人相信。
“有這樣的事?”劉盈望了那侍衛一眼,也是其貌不揚,很普通的樣子。
“上次奴婢晚上去太醫院回來,便在避風臺旁邊的小巷中見過,他和祝姬娘娘身邊的婢女在一起說話。奴婢還看到祝姬娘娘的婢女將一個包裹和幾條帕子交給了他。”
“皇上,奴婢也曾看到過。”黑暗中又有一個宮女的聲音傳了出來,自然也是安素提前安排好的。
“哦?你也見過祝姬的婢女?”劉盈狐疑道。
那宮女站出來搖了搖頭:“回皇上,奴婢不是見著祝姬娘娘的婢女,而是柳姬娘娘旁邊的春寒姐姐。她也和這侍衛見過面,好似也是在避風臺附近的小巷裡,奴婢也見著春寒姐姐把包裹和手帕交給了侍衛,那包裹似乎很沉,奴婢便留心記著了。”
娥眉夫人聽著這些話,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絲絲冷汗。若只是宮女或妃嬪私通侍衛,那倒還好說,該怎麼樣處理就處理了便是,畢竟只是後宮的事情。但一旦關係到了國政,此事就不好辦了,興許太后也會出面。
“柳姬,你身邊的人也是這般不檢點?”劉盈沉聲問道。
娥眉夫人本就心焦,忽的被叫到,便趕緊跪了下來:“皇上,此事妾全然不知,春寒雖是伺候妾,但她閒時去哪裡,妾也是從不過問的。妾實在是沒想到,她竟會做出與侍衛私通之事來。”
劉盈冷笑了一聲:“是嗎?你真的以為,她們三人頻頻與這侍衛見面,都是私通之事嗎?”
自劉盈登基以來,太后一直把持朝政,劉盈也是一貫仁善,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草包,可以隨意被人誆騙了去。
“皇上,妾實在不知啊!”娥眉夫人無計可施,只能先把自己摘乾淨,咬住這句話不鬆口。
“她們三人都是出自你的披香殿裡,日日住在一處,她們的所作所為你竟是不知?”劉盈怒道,“你是想讓朕治你一個失察之罪嗎?”
“是妾失察,請皇上責罰。”娥眉夫人竟直接順著劉盈的話認了下來。
這讓眾人皆是目瞪口呆,娥眉夫人向來跋扈,若是有什麼事情,也總會盡數推到別人身上,現下倒是奇了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