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相士,上官安素不是給你送了手帕嗎?那手帕就是證據。”姜清冉依舊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,什麼話說出來都不先經過腦子。
“哦?姑娘連這都知道?”顧聞舟順口反問。
“我,我看見了,我看見她拿著手帕出門的,那手帕上還有字。”
“你見我拿著手帕出門,就能確定我一定是去找顧相士的嗎?”安素也站了出來。
姜清冉自知自己言語上佔不著好處,便又轉向皇后:“皇后娘娘,那手帕是他們今夜私會的信物,顧相士一定帶在身上,只要對他進行搜身,您看到手帕上的字,便能證明奴婢所言不假。”
“你放肆!”皇后少見的怒斥,讓在場的人們都嚇了一跳,“顧相士受皇上禮待,身份尊貴,豈是你一個婢女說搜身就能搜的!”
“皇后娘娘息怒,實則這位姑娘所言不假,臣身上的確有這樣一塊手帕。”顧聞舟大大方方的將手帕拿了出來,“只是這手帕並非上官姑娘所贈,而是昨日夜裡被人塞在臣的房間門縫之中的,上面寫著約臣今晚亥時來此一見,因未見落款,臣便只當是惡作劇,不屑一顧罷了。”
“上官安素,你來看看,這手帕是你的嗎?”皇后接過手帕看了兩眼,再轉手遞給安素。
這手帕自然是安素的,但她仍裝模作樣的檢查了好一會兒,才道:“回皇后娘娘,這手帕的確是奴婢的,但奴婢數日之前便丟失了,這一點宮女所與奴婢同住的好些人都能證明。”
皇后為服眾,便依她所言,叫來幾個宮女問了問,果真如她所說。
“皇后娘娘,這手帕上的字跡也不是出自奴婢之手。”安素展開手帕,“這上面的字娟秀清爽,一看便是受過多年教習的。而奴婢出身農家,日日為溫飽勞累,縱然有幸識得幾個字,寫出來也是歪歪扭扭,絕不可能寫的這樣工整。”
“姜清冉,你怎麼說?”皇后方才興起的一點興趣也快被姜清冉的蠢笨磨光了。
“奴婢,奴婢有證人!”姜清冉在人群中搜尋出周梅紅的身影,像抓住救世主一般將她拉了出來,“皇后娘娘,便是她和奴婢一起看到上官安素好幾次和顧相士在這裡私會的。就算那帕子是奴婢看走了眼,我們兩人親眼所見,眼睛也說不得謊啊!”
“是嗎?你當真也看到了?”
“奴婢......”周梅紅平日裡雖總和姜清冉待在一起,但在她競選管事宮女失敗之後,便不再對她言聽計從,甚至刻意和她保持距離,不想再攪進她和安素爭鬥的事端之中。此時她被拉了出來,便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安素,復而下定決心答道,“奴婢只是聽姜姐姐所言,並未親眼見過。倒是昨日晚上,奴婢見著姜姐姐在上官姐姐床鋪上摸索了好一會兒,便拿著一方手帕偷偷出去了,好似就是顧相士身上的這塊。”
周梅紅這番話說的毫不拖泥帶水,比起姜清冉的斷斷續續,倒是她像極了被逼迫做偽證,反而大義說出真相的樣子。
“你!你胡說!”姜清冉難以置信的撇開周梅紅的手,將她狠推了一把,“你竟然夥同他們一起誣陷我!”
“姜姐姐,我知道你嫉妒上官姐姐搶了你管事宮女的位置,但這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,你也可以不必記恨上官姐姐了。為何還要用這種下作的法子來陷害她呢?”周梅紅倒是個聰明人,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選擇哪方陣營。
安素雖然看不慣她這種牆頭草的模樣,但此時她的這番話無疑是幫了大忙,便站出來接著說道:“姜清冉,你就算記恨於我,也不該扯上顧相士。皇上禮待於她,你豈能這般拿他的名聲來作為陷害我的籌碼?”
“上官安素,你別裝了,你早在進宮之前就和顧相士相識,我和薄初若都見過。”姜清冉慌忙給皇后磕了個頭,“皇后娘娘,您可以派人去我們的家鄉清河郡查探,輝月茶樓的人都知道的。”
皇后嫌棄地望了她一眼:“此事本宮曾聽皇上提起過,皇上派人到民間去尋顧相士,尋到清河郡見著他時,正巧遇上挑選家人子入宮的宦官們,你和安素都是清河郡人,說同顧相士是舊識也正常。”
“皇后娘娘說的極是。”顧聞舟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皇后想了想,又道:“皇上還說,顧相士風姿綽約,惹得不少民間女子爭相追逐,是好些女兒家的如意郎君呢!”
這話倒是提醒了安素,她遂道:“皇后娘娘,奴婢記得尚在清河郡時,姜清冉便也對顧相士青睞有加。如今到了宮裡,許是賊心不死,偷了奴婢的帕子去約會顧相士。這樣一來,若是有朝一日東窗事發,也可將罪名完完全全的推到奴婢身上,豈不一舉兩得?”